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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干细胞干预

花叶之世 楼兰夜风 4824 2022-08-16 21:25

  

  三个医生又进来了,姜荷这次没有离开。王博士收起八颗牙,对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进入到第二阶段的治疗了,这个阶段的治疗非常关键,但是也会带来一些痛苦,楼先生要有个心理准备。我把治疗方式大致和您介绍一下,对于治疗过程中的一些强制措施希望楼先生也能体谅配合。”

“是不是要绑起来,我注意到了床边有固定带。”我打断了他的唠叨。

他们三个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王博士也没有正面回答:“如果是其他疾病,这个程度的痛楚医生会考虑使用杜冷丁,但是您的情况比较特殊,和姜总会诊后一致认为依然不适合使用镇痛药。”

“依然?也就是说姜荷以前没有用过,既然不能用,就不用吧。”我不知道王博士啰嗦这些不能采取的措施给我听有什么意义,也许是告知义务的一部分吧。

“但是进行脊椎和鞘内注射我们会局部麻醉的,因为无法采取措施,届时必须楼先生主动配合,否则会有极大的风险。”王博士指着我身后一台仪器说:“今天首先开始的是干细胞的分离干预,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就会连续七天,”

我转身看了看那台黑色的机器,既然王博士说注射都上麻醉,那么将给我带来不可避免痛苦的看来就是它了。

“另外还有”王博士今天的话特别多:“我们会通过静脉输液增加精神类药物,一定程度的昏睡可能有助于减轻干细胞干预的痛楚。”

其实我并不认为了解治疗更多一些有助于稳定情绪,一无所知时你会幻想痛苦随时可能结束,但是现在不行了。

医生走后姜荷才说昨天她和医生们达成了共识,之后她可以参与到治疗里来,也就是随时能陪着我。

我很奇怪医生这么随意就改变立场,劝她不要硬陪着,她会精疲力尽,而且连续七天的治疗肯定弄得我很狼狈,实在没啥好看的。

她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你别以为我是小女儿态发作,我这是参与治疗明白吗?”

叶护士长带着一个护士进来忙碌起来,先是把那些监测仪器都给我穿戴起来,然后把那台所谓的干细胞干预的机器也推了过来并通电开机。

果然是要上刑了,两个护士一边一个用固定带把我的手臂固定在床上。我和姜荷的目光不期而遇,我说:“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啊。”两个护士居然很懂行地笑了起来。

叶护士长说从左胳膊抽血,血液经过机器处理后再从右边输入体内,于是左右胳膊同时大面积消毒。两个针头比输液针头粗多了,连接的管子分别导入那台机器。这时小王博士进来了,拎着一个箱子,他查看了机器,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罐子装入机器,同时交待叶护士长:“温度必须控制在20度以下,虽然一旦温度偏高机器会警报,但还是要提醒当班护士时刻注意。”

我问小王博士:“这个怎么看着像透析?”

小王博士微笑着,对自己在做的事情好像很自豪:“这个比透析要复杂多了,我们先把血液抽上来分离出干细胞,然后进行基因干预,这瓶就是干预剂,再从另一头输入体内,血液流程倒是很像透析的。”

叶护士长先扎左臂,用胶带固定好针头。机器运转的声音很低,但是会周期性哗啦啦响一阵,我看着血液从左边慢慢抽了上来。几分钟后血液在右边的管子里出现,血液从右针尖中冒出时叶护士长才把它扎入我的胳膊并固定好,血液进入血管的时候有股凉飕飕的感觉。

护士们走了以后,姜荷说:“这个机器我没用过,当时他们是用干细胞分离仪每天分离一些拿去处理好,再回来注射回体内,要分步骤做。”

我说:“他们搞出这么一套自动化设备,不会是专门等我用吧?”

姜荷明显不想顺着我的方向聊下去,示意我不要继续,我想应该是因为病房里有监视监听设备,然后她说:“我昨天和黎博士聊天,她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帮你提供一些定制服务。”

我很好奇:“我看的片子一般都是女护士提供服务,她想怎么着?”

姜荷说:“比如说改变你瞳孔的颜色,灰色、蓝色,或者色狼的红色都可以。”

我问:“为什么她要建议这些花样?”

姜荷撇撇嘴:“因为技术上做得到,她说反正你现在做到这一步时基本条件具备了,治疗中只要顺便刺激一个叫OCA2的基因突变,限制它产生黑色素的能力,眼睛就会慢慢变成蓝色,如果想定制绿色眼睛,就刺激另一个基因突变。”

我摇头:“作为黑眼睛龙的传人,我对这种技术深感震惊,并表示强烈谴责及坚决反对,如果她胆敢擅自改变现状,我将视这种行为为严重挑衅。”

“对金色头发感兴趣吗?”

“下次你再和她聊天时你替我问候她妈。”

十几分钟后我就感觉肚子慢慢地硬涨起来,就像是严重的消化不良,接着浑身肌肉开始时不时痉挛抽痛,一开始我还能努力忍住,最后还是哼出声了。

叶护士长这时进来了,她把我的整个上身和腿都用固定带绑了起来。我对姜荷说:“你还是出去吧,我一个人自在一点。”

姜荷一声不吭站起来,搬起凳子坐到头顶我看不到的地方。

最后我的头也被固定了。另一个护士走拿着一瓶药快步走进来,迅速把药用针头和我右边的管子连接起来。

半个小时后,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无所顾忌,我大声嘶叫拼命扭动。肝区的疼痛尤其难忍,目光所及的手臂上居然泛起几个蜘蛛状的蓝色纹路。

那瓶药也开始明显起作用,在这种剧痛中倦意居然能迅猛袭来,就像开车在高速路上飞驶中、黑暗的大海上游泳时突然想打瞌睡,强烈的危机恐惧促使我更加疯狂挣扎。

冷汗湿透了病号服,汗水在我脸上肆意流淌,一支胳膊从后面伸过来搂住我的脖子,我感觉到温热的嘴唇吻在我冰凉的天灵盖上,我努力仰起头,看到姜荷满是泪水的眼睛,然后我就陷入半醒半昏状态中。

原本不大的仪器运转声音现在听起来都是轰鸣,周期性的咔嗒声和火车变轨别无二致,我就像铁轨下的枕木,一个个车轮呼啸着轮番碾压我全身的骨头,而且火车似乎长得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火车声渐渐远去时我醒了过来,病房里已经没有别人安静得很,我无法判断时间,孤独无助,就像半夜被扔在无人小站的旅客,而且还衣衫不整。两臂上的管子仍然在,机器仍在运转,疼痛却似乎缓解了不少,胳膊上蓝色的蜘蛛纹也不见了。绑着我全身的固定带还在,但额头上的已经移除。我试着扭动,脊梁骨酸痛得厉害。我按响召唤铃,护士和姜荷快步走了进来。姜荷微笑着对我说:“醒了就按铃,你是急着要注射吗?”

我问她:“什么注射?”

姜荷看着我依然微笑着:“你不是已经注射过三次了吗?”

我摇摇头:“我没有,难道我昏过去了?”

姜荷歪着头看着我,说:“今天是干细胞干预第四天了,每天差不多这时候静脉给药会暂停,然后你醒来配合脊椎注射。”

我的嘴里一股铁锈味,眼睛才睁开没多久,却像熬夜几天一样肿痛。我沉默了一会,梳理一遍她说的话,然后对姜荷说:“我可能时间又丢失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时间过去了四天,进行过三次什么注射,而我毫无记忆,这是最明显的时间丢失。

姜荷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吃惊,淡淡地对我说:“现在是治疗的关键时刻,你如果认为自己是主体就要想办法让自己保持在线。”

我苦笑了一下:“怎么说得和网络游戏一样,如果那么说我就是被盗号了。”

姜荷没有继续我的话题:“能吃点东西吗?你要努力补充点纤维质,这对维护消化系统正常有好处,不能仅仅依靠营养液。”

我摇摇头拒绝了,腹胀并没有消去多少,肝区还在隐隐作痛,我问姜荷:“这三天我表现得怎么样?比现在更努力吃东西吗?”

姜荷说:“你这么问问题会让大家都感到困惑。”

我说:“我开始干预没多久就昏睡了,这几天那个醒来的真的不是我。”

姜荷靠近我,盯着我问:“如果另一个你也这么说我们该听谁的?我想听听你怎么定义真正的你,毕竟我们面对的人是同一张脸,说话是同样的声音语调,而且拥有相同的记忆,对大家来说,每天醒来的都是你。”

我说:“前几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的工作不就是辨别我吗?如果你都糊涂了,那么看来接下去关键时刻我要是没有自己醒来,就等于死了。”

姜荷说:“治疗结束时不在线的那个的确意味着游戏结束并删号,他的世界将不复存在,这不正是这次治疗最大的风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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