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强忍着疼痛缓缓回身,双目赤红,只看到柳静香在一旁双手死死地捂着嘴唇,瑟瑟发抖着。
“你,你不该……”柳静香只是一脸惊惧地看着张庭不断逼近。
“我不该什么,为夫只记得初遇香儿之时,香儿当真是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好不心慈人善,不曾想,香儿第一次狠心,便是对为夫,张庭荣幸之至”张庭脸上不时抹起一抹笑意,是自嘲或是解脱,谁又分的清。脸色苍白至极,视线渐渐迷离。
“父亲和耀祖终归待你不薄,就是不看别的,看在弛儿份上,夫君也不该这般痛下杀手”柳静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然对上张庭的目光,只看着那没入后心的匕首,一把拔出。
“嗯……”张庭只是低声地唤了一句“弛儿”而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怜儿,张庭无能,这便来陪你了”只觉得整个人好像漂浮在云端,头重脚轻,双目有气无力地缓缓闭上,而后大头一沉,向后栽去。
仿佛听闻一阵发疯般的狂笑,好像有人一把拎起自己的衣领。
“陪她去死,你也配,念在你就要死了,孤不妨好心告诉你,怜儿根本就没死,哈哈哈”
张庭忽然嘴角上勾,终于再没有了半点动静。
“我的怜儿还活着真好,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怜儿莫要再爱上我,便是与怜儿擦肩而过,我张庭亦不配”
“夫君,夫君等我,妾身这便来陪你”匕首入肉的滋味,当真不怎么好受,无暇顾及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柳静香只是拨了下张庭眼前的碎发。小心地将两个人的发丝缠在一起打了个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离,夫君,终于再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柳静香到底知不知道,张庭自始至终从未想过伤害她与孩子分毫,皆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来人,只将这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柳耀祖本打算趁乱将柳青救走,只是未曾想张庭已然身死。可是背后的狠角色,终于舍得露面,自己虽然没有多少机会一睹圣颜,只是天子的威仪,岂是凡夫俗子可以相比的。
柳耀祖终是放下了手中的宝剑,端直跪在地上。伏低着头,唤了一句。
“皇上”
三日后。午门外,柳家一家老小,成年男丁,悉数斩首,妇人及未满十岁以下幼、童,流放边陲苦寒之地。
“师傅”惜儿早就知道,不二先生自然不是寻常之人。只是不曾想,竟是一国之君。
不二先生随手扯起惜儿的手。
“惜儿,或许为师该带你去见两个人”
惜若任由不二先生牵着自己,师傅说要去见谁只管去见就是了。只是这荒山野岭埋着的两处孤坟竟有什么好看的。
“柳耀祖,张庭”他们是谁,为什么胸口会按捺不住发紧发疼。
不二先生随手探向衣襟,那忘情的解药,终是没有掏出。有些事,忘了是福。
起身上前,一把将惜若扶起。
“惜儿,以后朕便唤你若儿可好,若儿若是愿意,若儿便是这罗莱的皇后,我不二的妻子,若儿可愿意”
惜若被突如其来的变动,明显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那一张白皙的小脸,却是很诚实地渐染红晕。
“若儿不说话,朕便权当你答应了”
三日后,封后大点,孝仁帝册封惜若为永乐皇后,册封张庭柳静香之子张弛为太子。自此帝后恩爱,父慈子孝,罗莱与大圣结百年之好。
五年后
战风本来只想着再多守着那傻丫头一会,没想到这一守便是五年。正准备下山,只觉得天际猛然一道白光劈下,恨不得将天撕裂一个口子。若不是哪个倒霉上仙渡了劫,便是,不,是妖魔。这种强大魔族的气息,战风自然再熟悉不过,便是魔尊云升亦不及其一二。
龙潭,一众妖魔只想着趁乱破除封印,离夜双眼微眯,倾云扇随即打开。只见众妖魔宛如那秋风扫落叶一般,根本靠不得这撕开的结界。
“龙吟九天”离夜一掌劈下,小妖忽然扯起离夜的衣袖。
“魔祖不要”即便是他们数万年前犯下再多穷凶极恶之事,只是被困在这诛仙剑阵如此之久,这惩罚也该够了,万不可再伤他们性命。
战风眼看着两个衣衫褴褛的野蛮人自那封印之中,若无其事地走向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怕是比这两人亦好不上多少。
“大胆,无知鼠辈,见到魔祖亦敢不跪”小妖不禁一记眼刀,狠狠地白了战风一眼。
战风怕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这小妖在说些什么。虽然脸上一片脏污,但是这眉眼之间,便是化成灰自己也认得出来,竟与那丫头,有着七八分相像。
“在下战风,可否有幸知晓姑娘芳名”难得战风好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妖未免犯了难,自己叫什么,哪里有名字,猛然想起了什么。
“夜爷是也”小妖简直不要太过得意。
“夜爷此言差矣,战风全家焉能只是那清一色的姑娘,那战风莫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或者阿娘饮了那子母河水不成”
小妖难免有些恼羞成怒。
“哼,夜爷我没有心情与你在这纠缠,莫要耽搁了魔祖的正事才好”
“离,战风拜见魔祖”离夜能活着从诛仙剑阵封印中脱逃,战风并不吃惊,只是能够如此因祸得福,修为竟然短短五年之内精进如此之快,着实让人惊艳。只是这造型,未免难以入眼了些。
青桐山下
一晃五年已过,颜幽寻遍了所有自己能想象到的君落可能去的地方,仍是无果。
“无情,师兄莫不是怪我,有意躲着我”颜幽随手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司徒无情终是不忍心。随手从空间中,小心地取出一物。
“这是”颜幽只看着那精致的包装,便知道自然是什么宝贝。
“咔嚓”一声清脆之音,盒子打开,颜幽的双眼瞬间湿润了。这紫乌滕,原来师兄当真拼着性命之忧,只为了这么个东西,随即暼了眼自己这一头白发,便是一直雪白又如何。随手抄起那紫乌滕,正准备抛出,终是舍不得。
“听说了吗?王村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几个不满三个月的婴儿,只怕又是那魔祖干的”
颜幽不禁蹙眉,这魔祖究竟是谁,自己这一路怕是想不知道他是谁都不成,只是小偷小摸,本尊倒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他敢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莫怪本尊容他不得。
颜幽这一打探,猛然心头一紧,那鬼月城,自然不是别处,莫不是大哥和无月,不,大哥最是心慈人善,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天怒人怨之事。
颜幽正要起身,司徒无情自然知晓其用意,既然自己阻拦不住,管它刀山火海,且舍命陪着便是。
五年光景,这鬼月城还真是没有半点变化,仍是黑压压地一片,只叫人喘不过气来,就连守门的小喽啰都没有变。颜幽忍不住打趣一番,却是要事要紧。只是没想到,这小喽啰莫不是吃了亏当真长了见识,竟然这次没有为难,只如回自己家一般轻松,便大摇大摆地进入了鬼月城。
“启禀魔祖……”不等魔兵讲完,离夜只是随手比了个动作。
“本魔祖知道了”嘴角不禁上勾。
颜幽只在城中随意地转了转,猛然一阵艳紫色身影自自己眼前擦过。好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自己已然被捆在了榻上。眼前那一席潋滟紫袍,只觉得熟悉得叫人心疼。墨发如瀑半束着随意地垂下。
“怎么,阿九莫不是连为夫亦认不得了”视线相对,却没有半点温情。
颜幽只觉得心头好一阵发酸,眼泪不住地在眼眶打转。
“阿离”泪水终于簌簌而下,梨花带雨一般,无故惹人怜。
离夜欺身而下,一把挑起颜幽的下颚。
“啧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只是不知阿九这般模样,竟是装给谁看,莫不是还以为,我离夜是前世那个任你兄妹二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痴儿”离夜不断压下,直奔着那芳香诱人的樱唇。
哪里是亲吻,根本就是啃咬,血液的腥味,只叫自己愈加兴奋。
离夜一直想着,再见到这水性杨花,罔顾伦常的贱人,自己应该怎么处置她才好,上一世,自己倾尽所有,甚至拱手让出了江山又如何,那独孤默好一个背信弃义之辈,说好的如此便成全自己与阿九,只是未曾想,竟在自己身上种下了那春毒,难以忘却,自己是如何生不如死地看着,兄妹二人在自己面前,好一番激烈地云雨,自己已然心如死灰,只是若是阿九当真不愿意,怎会那般忘情投入。
亏得自己强忍着出毒发作之苦,亦不肯碰那些贱人一下。
终于独孤默几番云覆雨收之后,这才想到了离夜。只是看了眼,身前几个精壮的龌龊男子。
“嗯?”独孤默一个示意,壮汉们嘴角扯着淫,邪的笑意,只听到衣袍撕裂之声。
离夜本想咬舌自尽,奈何被捏碎了下巴,被几个壮汉轮番蹂躏之后,终没有发出过半点声响。
只是独孤默未免有些不尽兴。眼看着离夜那如死鱼一般,动亦不肯动一下,当真是无趣。
“来人,将其做成人彘,莫要让皇后看到”
离夜一动不动,或者说再挣扎已是徒劳。
“皇后,独孤默的皇后,我的阿九,终是负了我”
“阿离”颜幽眼看着离夜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对。
“别叫我,任凭你,也配”离夜一把将颜幽推至一旁,只如敝履一般。
“来人,传魔妃们侍寝”
不过片刻,一群花枝招展,好不妖娆的女子只将离夜团团围住。离夜怀里揽着的,腿上坐着的,手间摸着的,嘴上吻着的,身后缠着的,简直不要太过奢,靡。
“魔祖,那人……”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显然最受离夜宠爱。
“管她去死,死鱼一个,不如爱妃教教她,该如何伺候自己的夫君,可好”话音未落,只听呲啦一声,女子的衣袍已经被撕碎一地。离夜一把将人打起横抱,完全忘了榻上还有一人。好不深情投入,情动之时,终是忍不住。
“阿九,唤我名字”
“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