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宫主正欲离去,且暼了眼离夜,那魂不附体的模样,还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只是想到落雨轩某个不安分的人儿,忍不住嘴角上勾,还真是片刻安生亦不肯,真是好不折腾。
“退下”轩辕幽先是在战风那里吃了憋,且又不知如今知晓了事情真相,该如何面对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师尊。自然没有了那般好脾气,说好的,不要任何人来打扰,竟不知春华,秋月哪个不长眼的,非要在这个时候触了霉头。
“哦?本座竟不知,本座的爱徒何时这般大的火气,莫非是天干物燥,深闺寂寞,空虚难耐”冼宫主亦不恼怒,只看着那坐在桌前,嘟着小嘴,平白取那秋茶泄愤的人儿。
“师尊不是说好了闭关,便是连徒儿亦不可冒然打扰的吗?何故屈尊降贵,来这落雨轩,莫不是只为了,讨杯茶水来喝”轩辕幽不情不愿地,只将自己捣成碎沫的新茶,捏了少许,放入茶壶,虽然茶盏之中满是茶业沫子,丝毫不减品茶人的兴致,仿佛慢条斯理品着的,并非是一盏寻常的茶水,而是那煮茶之人的一颗心。那点小心思,小性子,全写在了脸上,落实在了行动之上,还真是好不可爱。
“为师只是偶然想起,先前莫不是还为爱徒订了门亲事,想来,如今我冼君痕恶名在外,那亲事,怕是做不得数了,爱徒莫要怪罪为师才是”冼宫主小心地观察着眼前之人细微的神色变化。
轩辕幽不禁心头一紧,果然自己那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这数万年的老妖精。
“徒儿谢过师尊挂心,只是徒儿如今已是心有所属,婚姻之事,岂敢劳烦师尊劳心伤神”轩辕幽亦不是个省油的灯,怎好任由冼宫主圆的扁的,随意拿捏。
冼宫主猛然狠狠地捏了一下茶盏,若不是及时止住动作,只怕是,自己当真在这丫头手里,栽了跟头。好徒儿,竟然你想着玩,为师便好生陪你,将这出戏唱完便是。
“为师自然最是知晓爱徒的心思,眼看着爱徒相思成疾,为师这不是,只身前往云门,九死一生,只为将爱徒那心心念念之人寻来,爱徒如此,当真叫为师好不寒心”
轩辕幽不禁心头一紧,怎么听,自家师尊这话里话外的,无不带着警示和威胁。且等着自己乖乖就范。
“师尊怕是误会了徒儿的心意,徒儿如今心心念念,仰慕非常之人,早已并非表哥,纵使先前对表哥痴心难改,过去的皆过去了,人且都应该向前看,不是”轩辕幽轻抿了一口茶水,还真是装得若无其事,有模有样。
只是冼宫主那里,却没有这般好受。只觉得自己的头上,沉甸甸,绿油油,还真是好不折磨。
“哦?爱徒竟然心有所属,为师自然要为爱徒把把关,竟是哪家臭小子,这般有福气,可以赢得本座最心爱的徒儿的青睐”师徒二人,如此打着太极,你来我往的,还真有几分,乐此不疲。
战风忿忿离开,只想着这女人,竟当真敢利用本王对她的这份真心,随意利用践踏,简直岂有此理。本想着借酒消愁,奈何,饮了半会,亦品不出个什么滋味来,越想越气,竟然这女人想要玩火,自己陪她一遭,亦未尝不可。
轩辕幽不等作答,叩门声起。正发愁着如何胡编下去,开门,便被战风一把揽在怀里,正欲进行下一步动作,便对上冼宫主那不太友好,甚至有些暴虐的目光。
“战风不知圣尊在此,失礼失礼”战风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恭敬地见了个礼。
冼宫主却没有这般好脾气,失礼,本座只怕是,若是本座不在,你战大魔王,也知道何为礼义廉耻,脱掉裤子之后,倒是当真守礼了,奉守那周公之礼。
战风只见冼宫主那发黑阴沉的脸,好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不得不说,这女人,还真是当真有几分本事,只是,眼神不太好,痴心错付,本大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就走不进,那人的心头半分。
“徒儿不敢欺瞒师尊,徒儿先前与表哥下山历练之时,机缘巧合之下,便结实了战大哥,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虽然先前种种误会,幸得,如今再次相遇,徒儿这才看清自己的心思,原来徒儿心中对战大哥,早已情根深种,念念不忘,无法自拔”不得不说,霄渺峰这几年来,好的不学,这面不改色,心不跳扯谎的本领,倒是摸了个门清。
眼看着好好的一壶茶水,如此便糟践了。茶壶应声而碎,茶业沫子漫得满桌子都是。如此强大的威压,轩辕幽却只觉得好浓烈的醋味,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已是玩火烧身,危险且危险。
战风当真好不委屈,自己竟不知是如何被掀翻在门外,连滚打爬地,怕是再多用上几分力气,只恨不得将自己拍飞到九霄云外才得心安。不行,自己不能就这般留下那女人一人。
奈何刚要起身,哎呦我的胳膊肘啊,哎呦我的波棱盖啊,哎呀我的腰间盘啊,哎呦我的尾巴根啊,都不疼啊!想来,这冼宫主看似给自己留足了情面,实际上,无不再提示自己,若是自己再不识趣,那茶壶,怕是就是自己的下场,如此想来,竟是全身上下哪里都痛,无不痛得刻骨铭心。
轩辕幽眼看着冼宫主不断地逼近,直到退无可退。一只手,有力地环在了自己的腰间,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将自己的下巴挑起。
“想要爱徒承认心悦为师,当真如此之难”冼宫主猛然一个用力,迫使轩辕幽对上自己的视线。那倔强的小眼神,恨不得将人揉碎在心间,只是此刻,冼宫主却并不心急,只想着如何,一层一层卸去这丫头的伪装。果然如那洋葱一般,虽然有些辣眼,但还是忍不住去剥开她的心。
“师尊怕是误会了,徒儿自是平庸至极,徒儿且贪图那日出日落,花谢花开,冬去春来,岂敢妄图欺师灭祖,嗯……”轩辕幽话没说完,便被强行封住了唇。
半推半就有时,欲拒还迎之间,直至缠绵在一起的,不仅仅是那水润发红的嘴唇,还有两颗,冥冥之中,早已牵扯在一起,纠缠不清的心。
“为师准了”冼宫主且看着眼前娇滴滴,熟透了的人儿,不住地,大口喘着粗气。
“什么”半会,轩辕幽才反应过来。
“欺师灭祖啊,爱徒不是馋着本座的美貌多时了吗”亏得冼宫主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差一点连自己都感动了。
轩辕幽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只是心里上已将这脸皮赛城墙之人,痛骂了千百遍,人却忍不住地向他靠近。
“师尊当真是误会了”轩辕幽忽然嘴角上勾,带着几分欣喜与得意迎上了冼宫主的视线。
“嗯?为师不知,为师竟是误会了什么,莫不是爱徒不仅觊觎本座的美貌,还馋着本座的身子”此时无声胜有声,能付诸于行动,自然无需浪费唇舌。
轩辕幽猛然被冼宫主打起横抱,眼看着好不温柔地被丢在榻上,一张俊颜不断放大。眼看着双唇相贴,轩辕幽顺从且本能地紧闭双眼,竟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架势。只是,眼前这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轩辕幽睁开眼,便见到自家师尊,大爷一般横在榻上,摆着大字。
冼宫主看着这小妖精未免有些磨人,怎好这般磨磨蹭蹭,不知好歹。
“来吧”冼宫主不禁心想,莫不是小家伙,还想着玩什么欲擒故纵的花样。
轩辕幽着实傻了眼,完全看不出这万年老妖精此刻心里如何作想。
“什么”轩辕幽并非有意装傻,是当真不知,冼宫主这是何意。
冼宫主终于有几分恼羞成怒。
“爱徒莫不是,这事,也要为师教你,看来这四书五经,当真是看到狗肚子里去了”冼宫主自空间之中,随手抽出一本书来,丢至轩辕幽身前。
轩辕幽的脸瞬间烧得通红。支支吾吾,吭哧瘪肚了半天,终于憋出了几个字。
“师尊口中的四书五经,莫不是就是这春、宫、图,金瓶梅,十八、摸,美人图”轩辕幽先前在宫中,亦曾撞见侍卫宫女私通,这些下作之书,虽然未曾亲眼看过,亦是有所耳闻。
难得冼宫主当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如此汗颜尴尬,竟是不以为然。
“爱徒莫不是嫌弃这些书未免有失生动,想着为师言传身教?为师自是不介意”冼宫主一只手随意地撑着自己那里面不知装着多少坑人的馊主意的头,另一只手,只捡轩辕幽的一缕青丝随意地在指尖打着圈,当真玩得不亦乐乎。
“徒儿怎好有劳师尊,只是如今更深露重,夜半三更,师尊怕是要早些……”早些归去的好。
冼宫主猛然起身,轩辕幽来不及欣喜,只觉得相遇的视线中,怎么看怎么有些……
“虽说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爱徒莫不是太过心急了些。为师这便遂了你的心愿”不得不说,冼宫主这般自说自话,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当真是无人能及。
“小坏蛋,闭上眼睛”冼宫主眼看着那瞪得浑圆,乌黑明亮的眸子,好一副逼良为娼的模样。莫不是爱徒喜欢这个调调,为师怎能舍得不做成全。
轩辕幽这才真正地意识到危险,直到衣带被好不粗暴地一把扯开,只是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片刻地微凉,被子便严实地裹在了身上。
冼宫主猛然起身,双颊竟有几分泛红。
说好的言传身教呢?轩辕幽不禁有些困惑,且无辜地看着冼宫主。
冼宫主正欲归去,奈何被扯住了衣袖。那欲求不满的小眼神,当真委屈得狠。
“爱徒,你,你的月信来了”冼宫主只觉得面上火烧火燎的,只怕是红到了耳根。
轩辕幽下意识地掀起了被子,全身赤裸裸地一条,不得不说,自家师尊还真是有些急不可耐呢,脱个衣服的功夫亦等不得,只用术法便将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袍幻去。只是……
“师尊是如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