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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探知

逮个神帝谈恋爱 女妖猎 6733 2022-08-17 06:00

  

  这其中的曲折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如果非要说的清晰又简短一些,那就不得不提一提这个遮缇公主了。

这一位是天宫那老儿在凡间惹的一桩桃花债,是笔比我母亲那桩还要理不清的烂账,总之遮缇就是结果了。她的身份真的是不高不低,于是被派去看管锁妖塔这种苦差事,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结识了还在服刑的东陵。

他们因为什么相爱,杜陌颜也是一概不知,也不想清楚。只是那年锁妖塔有一场轰轰烈的叛乱杜陌颜倒是去瞧了瞧热闹。

囚犯与看守产生私情出逃,现在听来倒是与她和骆寒有些相像。

言归正传,当时的东陵普神,也是她下的黑手伤了根基,可惜没死成。

杜陌颜想就算她看再多的悲欢离合,也无法忘记当时那血色的天空中,俊美的男人浮在云端抱着的昏迷不醒的女子的样子。

她在头上摘下珠花打入他死穴的那一刻,她想的是,若他不死,就再杀一次好了。

周遭是群魔乱舞,但她真的是觉得,他与她那里,太安静了。

都不太方便下手。

正在想昔年的丰功伟绩时,却被一声炸雷惊得回了神,杜陌颜抬头望去,却是大片乌云。

一旁的东陵普神脸色一变,竟是得意。

杜陌颜却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掐指一算不觉奇怪:“按着我的生辰来算,应该是还要一百年历劫才对。”

怎么就这么巧的提前了,还这样的迎在福安池了?

东陵普神微微蹙眉:“你不是……今日的生辰吗?”

杜陌颜想了想翻了个白眼,自己上交的天界个人资料表和对外说的,生辰八字都是假的,难为还有人相信了。

她的生日对母亲来说是苦日,她从不问,也不要母亲提起。

所以杜陌颜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生人,当时上交时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谁知现在竟是这么搞笑。

本来诸仙修炼历劫是按着生辰来算的不错,可是她的修炼很是特殊,所以雷劫都是紊乱的,偶尔自己能算出来的已经是幸运了。

眼看不知道什么雷刑越得越近,杜陌颜嫌弃的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东陵普神不由得道:“你希望我死?”

东陵普神倒是诚实,很配合的点头。

杜陌颜勾起唇角,笑颜如花:“巧了,我也是。”

扇面幻化,流云剑在手她挽了一道剑花向他扫去,东陵普神也不是什么善茬,转身微微避过,他微微眯眼:“原来是你。”

杜陌颜残忍的扯了扯唇角:“才发现,倒是晚的可以。”

东陵普神空手接过她的剑气,挥手反射回去,杜陌颜直接再来一剑对上,一阵地震山摇,第一道雷刑劈下来,杜陌颜弹指捏了个诀,雷刑被粉碎。

杜陌颜:“……”这是谁的雷劫,也太弱了吧。

然而就算弱也是个麻烦,因为它居然追着自己劈过来。

她提起剑反手,却发现竟然被吸纳了。

识海中传来一声惨叫。

“流云?你的雷劫吗?”

流云喘息了一阵,弱弱的答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杜陌颜就是有点郁闷。

流云剑到她手中的时候,就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但因为它极富盛名杜陌颜还是心存希望过的,然而……

她过几日终于告诉自己,前一任那个剑灵占山为王去了,自己是新的剑灵。

这个新的剑灵……真的弱的杜陌颜不想说话,当即将她与自己练出的法器白羽梨扇合二为一,才让她的防护能力达到一流。

剩下的攻击力,完全是靠着杜陌颜高超的剑术了。

想起旧事,鹤呈仙君一脸郑重地交给自己这把剑的场景又浮现出来,真的让她胃中一疼。

掩下心思,杜陌颜咳嗽了一声,才将自己的状态的调整好,收了剑化出梨扇,捻了个诀将雷劫之力聚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杜陌颜转换手势方略就是一瞬,足够那边的东陵普神找出破绽了。

他向着她的侧身袭击过来。

杜陌颜眸光微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反射回去,只是加了些东西。

她自己攻击的弧度更快,眨眼间来到东陵普神的身后,手中凝起一道锁链,缠绕到他身上。

身体被忽然震慑住,东陵普神并没有惊慌,但挥过来的攻击加了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雷劫过身酥麻之感淌过,他顿时有些昏昏欲睡之感暗道自己大意。

他努力的睁眼眼波扫到之处竟是有升腾起来的杀气,原本还在他身边的人退后一步,他心中禁不住骂了一声,真是轻敌了。

原本他还很不屑要雷劫时候趁人之危,倒不是他有多高的觉悟,只是觉得太小题大做,如今看来,这个杜陌颜是真的不容小觑。

杜陌颜听着东陵普神状似认命的叹了口气,她咳嗽了一声让他回神,弯下腰看着他一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杀气:“你其实知道怎么救遮缇,你觉得自己死在这里不行是不是?”

“是。”东陵普神看着她,轻声细语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有个十分烤靠谱的人,告诉我要用你的仙心入药,才能救她。”

杜陌颜眉眼弯弯:“是谁?这个靠谱的人?”

东陵普神的灵识传来焦灼的味道,像极了平日里常宁失败的烹饪。人人

他抬起头来,好似带了笑意:“杜陌颜,是月神大人,你那好父亲亲口说的。”

那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一阵剧痛从心口蔓延开来,转过头看到的却是那不论落了多少鲜血也能极尽温柔的容颜。

杜陌颜无力的道出一声:“母亲。”

眼前的素和仙子,变得赤红的眼听杜陌颜这一声变了变颜色。

远处的笛声一起,体内的剑立即狰狞的转了转,痛得她皱了皱眉,后退间发现东陵普神已然不见,一阵眩晕上头,努力的睁着眼去看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母亲。

她自上次见到她,算来已是一千年零三百余日了。

她真的好想她。

但现下的努力也只能使她眼睁睁的看着素和仙子淡然的转完剑尖,利索的抽出凶器,那斐亮的剑尖上,分明落着一颗血淋淋的心。

是她的心。

福安池外界。

男子拖着锦盒走入福安的庭院中,有连绵的细雨洒在他玄色的衣上,他有些不适应的在短短的屋檐下停了下,眼扫到里间门前的青衣愣了愣,不再犹豫的走过去。

“福安大人,萍水大人奉东西与您。”

站在门前庭中的女子一身青衣很是单薄,纤细的手指伸出接了几滴雨收回,淡声道:“呈上来。”

男子心中松了口气,走到石桌前将锦盒放上,低眉敛目退到一旁。

福安转过身来,露出一角的明光映在她的脸上,呈现出别样的清冷之姿,让颇为艳丽的五官不会显得太过具有侵略性。

她脸颊没有常人该有的血色,弥漫出一点病态的苍白,她勾了勾唇角忽然为美丽的容颜增上一分生动,然而其中的浅浅笑意却轻易让人不安。

她身后的雨帘若隐若现,暗影低低叹息一声后在吩咐声中退了下去。

福安把玩着手中的锦盒,并没有打开。

东荒是个美丽的地方,她初来之时对这里燥热的环境并不怎么适应,后来事情日益增多,倒是没有时间来在意这些小事了。

只是今日明明是这般的薄凉的雨夜,但她在看到这个锦盒的第一眼,还是从心中升起一丝灼热之气,轻易就要将自己焚烧殆尽。

萍水啊,你这是存心让我不安,这样重要的事情,怎能叫我不插手呢?

福安池。

隐隐约约的,周围似是漫起花香,眼前的事物开始朦胧起来,杜陌颜皱了皱眉,极尽全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没有一点用处。

自己终究是落到这个圈套里了。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母亲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她心中暗笑一声,却扯动了伤口,她低头看下去,却是干干净净的衣衫。

身下的树,是东荒很是出名的一种寄生铁,萦绕在她身上,然后深深的扎进了她的琵琶骨。

她对这个状况意外了一阵,头中浑浑沌沌的,周围绕着一阵又一阵的花香。

胸口又钝痛一下,不自觉抬眼,面前展开一张无尽的星辰夜图。

周围花瓣四散,桃花般的香气混着不明觉厉的恶意,她不自觉勾了勾唇角心想:骆寒,我总算是还得了个比你有趣些的囚牢。

书阁清雅安静,不及此地妖娆。

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嗅见桃花香了。

在书阁千年中在她自己的书阁待久了,也是无聊,又将自己扔了许久的园艺捡起来,想在那其中培育几株桃树,却没有成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书阁的环境怪异,后来桃树没有长出来,那些像样的花花草草倒是生长起来,便成了姹紫嫣红的御花园了。

有次将她自己的真气环在一株唯一活过三天的桃树苗上助它活命,却也没能挺过头七。

它枯萎的那日杜陌颜独自坐在它尸体旁喝的酩酊大醉,大梦一场中见到了已经去了很久的人。

那场梦中的母亲,也是那样温柔。

沉香靡靡,她在满天的星空中凝望了大概有多久也不清不楚,只是这树上的迷离散将她的仙力已消了大半,方才的一场浑噩初醒,她竟是断了心中诸多日积月累的戾气。

然后这让迷离散将他掏空的更快。

悠扬的号角声传来时,杜陌颜正要闭一闭发酸的眼,却被这号角声吵的不得不看着天空分成两半,其间闪过记忆中的淡漠身姿。

月神。

福安池的外界,福安站在自家地盘上,看着福安池水中沸腾起来,她收了水云镜,身后的女子轻轻一笑:“其实我一直觉得,福安池这种地方,真的没有价值。”

福安轻轻一笑,并不言语。半晌收住了手,才淡声道:“我倒是盼着你日后不要再拿师门情分压人。”她转手落出一只锦盒,继续道:“此物,你还是收回去吧。”

“师姐,你我二人都是杀生之人,又何必在乎名分?”

福安未答,只是道:“快走吧,下次别想着让我给你圆场了。”

萍水挑了挑眉,听着这话心中平静。

她没有佛性,被师门流放,福安为了自己名声自然不与她多亲近。

她这个世界,还想要将佛门当成第二条退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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