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拳脚对着顾进打来，身上剧烈的疼痛感让顾进有些麻木，身体虚弱的他做不出半点反抗的动作。

“磅！”

不知从何处伸出的一脚踢在顾进头部，剧烈的震荡在顾进脑中泛开，一阵猛烈的眩晕感后，眼前的一切变得昏暗，看不到任何光彩。

“曾哥，他好像晕了……”看到顾进没有了挣扎，几人才缓缓停下了动作，心里也立刻发怵起来，被称为曾哥的男人保持着镇定，

“看看还有气没？”男人仰着头，下巴指了指一动不动的顾进。

身边的人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走近，指尖缓缓靠近顾进。

“呼……”男人轻呼口气，放松的站起身来，“还活着。”

“那带走。”也不再去看身后的事情，曾强转身从兜中掏出烟盒，身边的小弟看到，立刻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给曾强点火，“今晚离开这里，警察那边已经注意到了。”

两个男人从一旁带来麻袋，像是装一个物品一般，动作简单粗暴着将顾进装入麻袋，扎口系好，随后将麻袋抬出仓库。

“就这样吧？”男人怕了拍手上的灰，面露担忧，“他死不了吧？”

“没事，死了也不是咱们的事。”另一个人微微偏头看了看身后，随后凑近，话音放低，“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面包车保持着匀速行驶着，几个男人坐在车内悠然自得的抽着烟，时不时彼此调侃一两句。

“曾哥，前面有交警。”驾驶座上的男人目光有些游离，看到街边的警察后，虚汗立刻从额头渗出，踩着油门得脚也不由有些发抖。

曾强向外看了看，街边的两个交警正查着过往的车辆，“你怕什么，没出息的玩意。”

“驾驶证在吗？”看着面前笑脸嘻嘻的曾强，还有那呛人的烟味，立刻不满的皱起眉。

曾强立刻拍了拍身边的男人，“在在在。你看看，我们绝不无证驾驶，也不是酒后！”

“后备箱打开，我看看。”交警微略扫了眼，起身看向车后。

“这个……”曾强面露难色，“老哥，我也不瞒你，我们是做渔业生意的，后边那些都是仓库的臭鱼，全是鱼腥味，我怕你受不了。”

听到曾强这些话，交警的脚步也顿了顿，似乎是有过经历一般，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哥，这个给你。”曾强也意识到对方的迟疑，立刻从手提盒取出一个信封，“看你应该是刚结婚的样子，祝你百年好合。”

交警自然也知道这个信封中装着的是什么，立刻面色变得慌张，四处张望了一番，好在另一个交警也为注意到他这里。

在一番推搡中，曾强还是将信封塞到了这个交警怀中，随后再对方默许的目光下，开着车离去。

“真费劲啊！”曾强满脸戏谑的看着顾进从麻袋中爬出，翘着二郎腿坐在顾进身前的木椅上，“为了你个小子，老子几个差点都进去。”

“唔……”顾进口中被塞着毛巾，整个人已经憔悴不已，乱糟糟的头发还沾染着些灰渍，看着曾强的眼神空洞无力。

“都是你小子。”

霎时间，曾强眼神变得锋利，蓦然从椅上站起，狠狠一脚踩在顾进脑袋上，顾进脸紧贴着冰凉且潮湿的地面，隐隐的透着些不甘。

“最后一次了，希望你还能记得我们几个。”

似乎也是腻了这种感觉，曾强抬起脚，踩在地上跺了跺，笑着看了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顾进。

“老三。”曾强冲着门外叫了声，随后迈步离开“把他丢出去吧。”

一切都像是个漫长看不到尽头的梦，却是场噩梦，不堪回首也不愿回想，朦胧的意识中，顾进愿意永远堕入其间，不去苏醒。

却事与愿违，那种无比刻骨的痛，永远都有着极大的伤害性，猛烈的疼痛感在全身泛滥开来，也将顾进那甘愿睡去的灵魂唤了回来。

“你怎么样？”

看到顾进睁开眼，李柒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将手里的热水呈到他嘴边。

“感觉怎么样？”

连续问了两句，顾进好像未听到似的，对于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目光涣散的不知看向何处。

“你等下，我去叫医生。”李柒有些慌，顾进伤的并不轻，但医生说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可顾进这番反应确实有些反常。

开不了火……

安锦年就这样被生生留在马路上，周遭车辆来来往往，只有安锦年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爆胎的车有些烦恼。

“楚楚，你先在车里歇会，姐姐这马上就好。”安锦年看着瘪掉的车胎，全然失去了修理的想法，也只能找人来拖车了。

“哥哥！”

“哥哥！”

安锦年刚站起身来，沿着楚楚喊叫的方向看去，顾默清不知何时从街边走了过来。

“车抛锚了？”顾默清双手插在上衣兜里，眉目中依旧是冷清之色。

“嗯。”安锦年属实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也能遇得到，更何况还是这么丢脸的情形，“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已经交了拖车了，应该快到了。”

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安锦年的话，顾默清自顾得看了看时间，语气和缓，“先跟我走吧，这个时间他们还过不来。”

“啊？”安锦年一时间未回过神来，顾默清却已经迈着脚步离开了，安锦年踌躇片刻也只能听了顾默清的话，带上楚楚紧随着对方。

一路上，气氛就这样保持在一种没有交涉的范围中，安锦年牵着楚楚莫名有些心虚，心中越想越不对劲。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呀？”楚楚小手拉了拉安锦年，对于顾默清，她有着信任感，但一个女孩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她不做些什么似乎都说不过去。

“没事，你就拉着姐姐就好，别担心。”安锦年翻动着眼睫，步伐也渐渐放缓，以防万一她要保持先动性，带楚楚离开。

一个稍不留神，楚楚将手从安锦年手心收回，小跑着走到顾默清身旁，“哥哥，我们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