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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新主

夜无疆 辰东 12776 2025-09-04 22:46

  

  夜色下,卓坤双膝跪下,以头触地,雪白长发披散,遮住大半张脸,但还是能看到其面孔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不久前,他还头戴冕旒,穿着绣有天龙的金袍,伴着祥瑞景象,更有龙吟凤鸣声响彻夜空,他如同天神下凡,巡行尘世。

可是现在,他却自那灿烂光雨飞洒的高空中坠落泥土地上,不断叩首,前后对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卓坤是真的害怕了,从精神到身体都在颤栗。

而在他的身后,八位地仙也都脸色发白,跟随他一起跌落在尘埃中,不敢抬头,跪在夜空之下,似在请罪。

“神君悯念众生,巡行尘世……”这种话语在长空下似乎还有余音,可转眼间,却成为他们恐惧的来源。

玉京若是复苏,那么他们无疑严重僭越了。

卓坤将冕旒摘下后,用力按进土层中,手指节都已经发白。

在此之前,一行人的排场非常大,以仙光照山河,且有朦胧的日月重现,星斗排列,以特殊手段显照种种奇景,真个像是君临天下。

可他们并非玉京之主,甚至不能居于那里。

在“神君”和八大地仙后方,还有不少追随者,见到他们这种举动,全都瞠目,而后无比恐惧。

一群人都跟着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卓坤不敢起身,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玉京突然复苏,现神显圣,按照他们的推算,根本还不该出世。

他内心惶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至高之地有多么可怕。

在他身前的地面,随着他跪拜,当的一声宝镜跌落,镜面泛起涟漪,他悄然观看,不禁头皮发麻,夜空之上的景象让他的内心被无尽恐惧填满。

天外,有生灵出世!

夜幕被一神圣霞光穿透,整片漆黑的天宇之上,一座神秘城池的模糊轮廓浮现,有光环笼罩。

“玉京……择主了吗?”卓坤嘴唇都在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

地面的宝镜,那是一件镇教之物,能捕捉到天外的不清晰景象,在那光环深处,玉京中心的宏伟祭坛上,有帝王仪仗中的重器出现。

不过,实在太遥远了,只能模糊见到残影,那是一把华盖,流动红晕,弥漫大雾,赤霞伴着紫气。

正常来说,那伞下应该站着一道身影吧?

九霄之上,距离玉京更近,同样有异宝,朦胧地捕捉到一角残影。

星辰山、雷泽宫、缥缈峰等地的高层人物莫不骇然失色,他们纵为第七境的绝顶高手也都不寒而栗。

在他们眼中,那模糊的祭坛上,有帝王伞旋转,流苏垂落赤霞,紫气东来,无比神圣。他们仔细凝视,隐约间看到一道背影立在那里。

可惜,太遥远了,纵有宝镜在手也看不穿,况且,他们也不敢持续映照玉京,眼下就已经逾矩了。

最为关键的是,那祭坛上的帝王伞与身影,一闪而逝,没有持久地驻足世间,在电光石火间就消失了。

毫无疑问,这带给他们极大的震撼!

玉京,中心祭坛,黄罗盖伞,模糊的背影,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想不让他们多想都不行。

天上,各座旧山头从上到下都心头压抑,感觉惶恐不安,玉京解体后在涅槃,里面真的还有活着的生物。

“至高之地,无上意志……”他们叩首,脸色发白地请罪,在特殊纸张上写字,投于一道深渊裂缝中,不断祷告,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想请玉京内还活着的生灵恕罪。

“我等……”有老地仙颤抖着,畏惧无比,他们曾经心存侥幸,认为玉京爆碎后,里面或许没有活着的大人物了。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们的所作所为无疑冒犯了玉京,没有遵从当年那里传出的意志波动。

他们虽然礼敬天外至高地,但是内心深处却一度以为,玉京已名存实亡,只剩下一座空城。

各座旧山头的高层,面如土色,内心宛若有海啸,他们何止僭越了?竟然误判头上的“无上意志”消逝了。

不说其他,玉京在辐射范围内,给后世各路奇才留下的机缘、造化等,都被他们截留,当作私产。

他们强势锁天,截取道韵,不管外面的天地是否会因此而更进一步恶化、贫瘠,这些举动,皆是大过大错。

“那是……一位大人苏醒了吗?”

“他站在帝王伞下,背对着我们,冷漠,没有任何话语,无视我等,这大概率会降下‘天祸’。”

天上,净土内,所有老怪物都毛骨悚然,虔诚叩首,不断以地仙血在特殊的纸张上写字,想和玉京沟通,持续祷告,祈求宽恕,饶过他们。

天上,乱了!

地面,自然也是一片哗然,不过普通人虽然敬畏玉京,但并不知晓内情,远没有地仙的心理压力大。

“神君、八大地仙,率众膜拜夜幕上的模糊城池,都在瑟瑟发抖!”

“他们不是说,悯念众生,要在地面上斩妖除魔吗?怎么现在反倒害怕了,一副自身有大罪的样子。”

很多人都看到卓坤等人的举动,消息传向四方。

各地域间存在古老的迷雾门,也有新开辟出来的通向异域的虚空之路,祖师团和夜州外的地仙还没有离开玉京辐射的范围,抬头看到了天外那模糊的城池轮廓,立刻知晓有大事发生。

他们通过秘法,去联系提前布置下的眼线。

“玉京复苏,天上的人跪了,老夫还真想回去看一看。”

“神君巡世,排场大到无边,现在却陡然变得谦卑,竟以头触地、长跪不起。现在我等若是走到他的面前,不知道他是要暴起杀人,还是会依旧虔诚对天叩首,哈哈……”

他们大笑时,嘴角也在溢血,在这天地剧变后的大环境中,他们都有重伤在身,稍微出手都负担很重。

谁都没有想到,天上的人自己跪了,迎来这种突发变故。

不过,他们暂时都没有踏上归程的意思,当下充满了不确定性。

天上,风雨飘摇,各座旧山头的高层心头沉重,在压抑中等待玉京未死的大人物降落“狂风暴雨”。

一些承压差的人,心理都要崩溃了。

也有第七境的绝代强者,眼中神芒隐现,大世如此,根本诞生不了第八境的人物,纵然有那个级数的生灵活着,也都全面腐朽了,出手也不过是第七境的最强手段。

“若是至高之地真个问责,降下死罪,那就拼了!”有天上的狠人暗自做好准备,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虽然结果可能还是死,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还有些心思活络之辈,已经在悄然收拾行装,想通过古老的迷雾门远走他乡,万一能成功呢?

若是如此,他们等若走了地面祖师团和地仙的老路,也算是“不谋而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算是“同路人”,将来或许还有他乡遇“故知”之惊喜,或是惊吓。

厚重的黑云碰撞,风暴涌动,天上地下都暗流激荡。秦铭完全是一脸懵的状态,他算是被绑架了,或者说被裹挟了。

他曾被动站在祭坛上,立于黄罗盖伞下,又在一刹那被转移走,根本不知道,这模糊的一角影迹带给外界何等的震撼与冲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被地仙级目击者恐惧地误认为,是玉京最先复苏的一位大人物。

甚至有人猜测,至高之地择了新主!

两块破布接触,在原祭坛位置留下地月、烈阳烙印,撑住了那条通道,没有让它关闭。

日月绚烂,如同真实存在,形成两扇门,且在它们外部有一层字符,环绕门户,组成一道有形的神环。

不大的通道内,依旧从对岸向外流淌各种景物,凝聚在玉京诸景上,这是一种积淀,总有一天会凝实,渐渐清晰。

祭坛上出现这种惊变,玉京中若是还有活着的生物不可能不被惊动。

此时,十色冰山中传来动静……开始出现若隐若无的呼吸,并渐渐加重,而后如同潮汐起伏,有恐怖的气机开始复苏。

天外,远离玉京,无边的黑暗中,秦铭以黄罗盖伞护体,看着不远处两块旋转的异金布,心情复杂,它们正在旋转、发光。

“这是……第四块!”

新的碎布并不大,绝非夜墟深海中那位上古残存下来的大能所提及的蕴含着大半颗烈阳的布片。

前方那一块破布上有少许残月,散发朦胧的光。

此外,碎布片边缘区域,似还有很短的一截爪尖,锋锐,慑人,可惜残缺得过于厉害。

“景物越来越‘丰富多彩,其全貌到底是什么?”秦铭盯着它。

老布想要融合新布,似是受阻了,刚脱离玉京的那一块正在抗拒。

“临时拥有者!”老布发出微弱的波动,传到秦铭的心中。

而后,这里的场景蓦然变了,秦铭惊愕,他出现在一个由异金铺地的所在,四周都是朦胧的光。

“是老布变大了,还是我变小了?”他发现自己踩在老布上,这里很广阔,异金布铺展成一个很大的平台。

而在对面,同样是由异金布铺地,新布占地也较为广阔,散发着柔和的光,向着这边对接过来。

秦铭望着前方,瞳孔收缩,因为他看到一道身影从对面的异金布上走来。

这里不止是他,竟还有其他人!

来人一身白袍,黑发带着晶莹光泽,他双眼清澈,面孔莹白,俊朗,称得上丰神如玉,是一个长相和气质都分外出众的年轻男子。

在他走来的路上,其脚下生辉,似乎每个足迹都带着道韵,有灿光流动,将白袍男子衬托的更加超凡脱俗。

老布发出波动,传出一则简短的信息,来人和秦铭身份相仿。

很明显,对方和秦铭一样,属于异金布的临时拥有者。

刚才此人不在此地,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秦铭不由自主看向玉京方向,莫非来自那里?

白袍男子很平静,淡笑着,对秦铭抱拳,礼数周到,他发出平和的意识波动,道:“此宝关乎甚大。”

他客气,礼貌,但也清晰地传递出真正的意思,想请秦铭割爱,不然的话,将会承担天大的因果。

“关乎玉京兴衰吗?”秦铭问道。

白袍男子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颇为平和地等待他的回应。

“不关!”老布发出晦涩的波动,告知他,不会影响到玉京,谁若败了,便会失去临时拥有者的身份。

秦铭斜睨,既是如此,白袍男子还客气、礼貌地让他退出,实在是……有些过了。

白袍男子比秦铭想象的还要平静,依旧挂着淡笑,并伸出手索要老布,道:“将来不会让你吃亏,必有回报。”

他微笑,在那里抱拳。

秦铭不清楚白袍男子是否来自玉京,不过其气质非凡,十分自信与从容,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他很真挚、坦诚。

不过,这些落在秦铭眼中,却很难生出好感,对方看似平和,温文尔雅,实则非常强势。

他们是竞争关系,对方不外乎内心强大,认定自身会赢,还没交手,就已经“舍我其谁”了。

秦铭平淡地回应:“在向我伸手前,你有想过吗,到底能接我几招?”

白袍年轻男子道:“看来终究需要发生不快,其实我真不想动手,可现在只能对道兄说声抱歉了。”

他微笑,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看得出他颇有来历,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和、优雅的姿态,哪怕即将决斗,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

秦铭道:“比斗后,你要是还能对我温声细语地说抱歉两字,那我佩服你。”

他没客气,果断出手,而且上来就全面爆发了,毫无保留,动用密教的手段——内景开天斧。

当日,谢惊澜发动这种杀式时,纵使秦铭也深感心惊,颇为吃力,后来他彻底领悟、消化这种杀手锏后,由他来施展,神威更强。

现在,他毫无保留,上来就催动这种最顶级真经记载于最后一页的禁忌大招,自然分外恐怖。

秦铭内景开启后,一柄巨斧横空,璀璨无比,缭绕着劫气,震爆此地夜雾海,有无坚不摧之势。

白袍年轻男子双足如钉在异金布上,且在发光,刺眼的光华从他的脚底升起,伴着道韵与符文。

秦铭顿时吃了一惊,这家伙能动用那块新布的力量?

由不得多想,他全力催动内景开天斧。

一刹那,整片地界都被斧光淹没,锋锐之气呼啸,如同雷声滚滚,震耳欲聋,空间都像是塌陷了,似被斧光劈开。

白袍男子双眼深邃,他全身都被异金光覆盖,且从远处还接引来各种金属光,化作杀伐刀光。

即便是秦铭身上,和金属有关的器物等也都剧震,“活化”了,要为对手所用,直接针对他自己。

电光石火间,秦铭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位“先天金身”,天生适合控制所有金属系的物质与力量。

最近,他在研究《驻世经》中不记载于文字中的“长生剑意”,接触到以前不知晓的一些隐秘。

单一领域走到极致的话,同样可以问鼎最强之林。

比如,《驻世经》最适合养生,可谁能想到,经文之外,还有意境,它也蕴含着杀伐之剑,若是练到无上领域,甚至可以蜕变出长生道体。

眼下,这个人走得就是单一领域的极道路,隐约间已经蜕变为“先天金身”。

此刻,连秦铭遮掩身份,装饰用的佩剑,都自动出鞘了,向着他自己的头颅贯穿而去,尤其是被他挂在脖子上的异金小剑,宛若雷霆,要刺进血肉中,爆发出异常恐怖的光芒。

纵然是异金小剑上的链子,都要勒进颈项内。

白袍年轻男子在展现超乎想象的手段,连异金布的部分金属气都被他借来了。

还好,秦铭反应迅疾,且自身足够强大,混元天光化形,挡住了最为危险的异金小剑,它材质特殊,必须得控制住。

至于凡铁炼制的链子、装饰佩剑,无需理会,在他的《炼身合道经》面前,不值一提,链子和长剑都脆弱如瓷器,瞬间爆碎。

此时,内景开天斧劈了出去,携带着铺天盖地的光芒,无物可挡,宛若可以开天辟地。

白袍年轻男子,凝聚这片地界所有金属气,主掌杀伐,气质截然不同了,手持那瞬息凝聚而成的雪亮长刀,敢和内景开天斧对劈。

这片地界,刺眼的光束一道道地飞出,像是无数的彗星划过夜空,杀气澎湃,符文交织,伴着莫测的诵经声。

可怕的刀芒,还有斧光,像是星河倾泻,完全覆盖了这里,刺得人睁不开双眼。

最终,这里有血液溅起。

秦铭低头,看着身上的血迹,竟带着金属杀伐气,交织着神秘纹理。

这不是他的血液,是对手被内景开天斧劈伤了。

对面的年轻男子手中的长刀折断,白袍染血,锋利的巨斧缭绕着绚烂的光雨,将他的身体险些全面劈开。

可是,秦铭却在蹙眉,对方如同鬼魅般倒退出去,驾驭金属光芒,都快虚化了,且身体在快速愈合。

在年轻男子身上,从左侧肩头开始,一道巨大的伤口一直斜着蔓延到其右侧的腰腹部,整个人差点断开。

此时,白袍男子的身体宛若金属熔化为液体和雾气组成的,不是那么凝实了,他居然能以这种方式疗伤。

秦铭如影随影,锁定了他,既然第一次没能劈杀,那就再来第二劈。

在他的内景中,巨斧再次出现后,白袍年轻男子双足汲取足够多的异金气后,居然全面液化了。

他不成人形,无规则的液态躯体,铺天盖地,向着秦铭飞来,要将他包裹在当中。

纵然是开天斧,能够劈爆部分金属液体,可是还有更多,从四面八方飞来,要附着在秦铭的体表。

“锵”的一声,秦铭体内发出剑鸣声,巨斧暗淡下去,内景地消失,但是九色剑煞之光出现,透体而出,在其体外,无处不在。

此时,秦铭以密布在体外的剑煞施展截天剑意。

无处不在的混元剑煞,配合无形的剑意,像是太初时代的第一缕光划破天际,太过灿烂了,照亮永恒的黑暗。

大量的金属液体都暗淡下去,而后崩开,被这九色混元剑煞承载的截天剑意斩中,它们溃散开来。

远处,年轻男子出现,白袍灰飞烟灭,他以金属气遮体,身上千疮百孔,到处都是剑痕,血肉、骨骼,如同渔网般,前后透亮。

纵使他能够液化,如同真正金属般,但依旧被那一剑重创了,有不灭的剑煞和剑意磨灭掉他很多精气神,恢复人身后,在有形的躯体上体现了出来。

“你……”他大口喘息,踉跄着倒退。

白袍男子能成为对面那块异金布的临时拥有者,自然有过人之处,内心强大,一向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今天,接连两次碰撞,他都吃了大亏。

他以金属气化出白袍,神色凝重,从容、优雅已经消失。

秦铭也很严肃,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挨了他的内景开天斧,又被九色剑煞斩了一记,居然都没有死,着实了不得。

秦铭点头,而后平静地开口:“你居然还能站在我的面前,不错,很强。”

白袍年轻男子再难有笑容,面无表情,问道:“道友,怎么称呼?”

“求败。”秦铭微笑着回应。

白袍男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稳住,一向是他温和地俯视对手,优雅地和手下败将交流,现在轮到自身处在劣势后,他笑不出来了。

轰的一声,他模糊下去,附近恐怖的金属气沸腾,杀伐之光到处都是,并且虚空中密布着大量的字符。

秦铭眉头微蹙,此人化作了金属杀伐气?无处不在。

不过,他无惧,全身发光,以帛书经义驾驭诸法,体外一道又一道光环浮现,那是一层又一层天光劲,虽然混融归一,但依旧有各自特殊的绚烂异象。

他像是一轮烈阳横空而立,普照万物,和脚下老布上的地月、烈阳交相辉映,光耀天地间。

“结束吧,你败了。”对面的新布发出微弱的波动,阻止年轻男子化作金属杀伐气。

刷的一声,白袍男子再现,全身都是血,伤痕密布,他不甘心退场,道:“我还未败,还有先天金身,特殊的金属领域等绝学没有施展。”

“再对决下去你会死。”新布发出最后一次波动,便不再有任何言语。

白袍男子沉默,最后对秦铭抱拳,道:“既然你这么强,那么终究要在世间显露,将来再战一场。”

“我还以为你要对我说抱歉呢。”秦铭身体流动着混沌劲,生生不息,带着丝丝缕缕不朽的真义。

白袍年轻男子脸色不自然,深呼吸后,道:“抱歉!”

刷的一声,新布裹着他从这里消失。

秦铭低头看着脚下硕大的异金布,道:“老布,你兄弟跑了。”

顿时,他被掀翻,老布恢复正常大小。

与此同时,黄罗盖伞浮现,它映照晚霞,流动发黑的紫雾,伞面上有一张朦胧而美丽的面孔在张望,显然老黄刚才被隔绝了,全程它都想努力窥探什么。

片刻间,那块远去的异金布回归。

它认可换了新主,或者说换了一位临时拥有者。

它第一时间和老布对接在一起,散发柔和的光,迅速融为一体,飘落在秦铭手中。

刷的一声,老布裹带着秦铭远去,俯冲向大地。

秦铭赶紧攥住黄罗盖伞,用以护体,阻挡九霄之上可吹散人精气神的恐怖罡风。

他安然落在大地上,得知天上竟有重大变故发生!

“天外那座城复苏,可能择了新主。”

此刻,玉京之中,粗重的呼吸声如同雷鸣般,伴着闪电划过,十色冰山中,有人倏地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天上,各座旧山头间,那些染着地仙血的特殊纸张爆碎,在灰烬中有文字浮现,且有威严的声音响起。

刹那,天上的人皆脸色惨白,纵使的绝顶地仙都立刻伏在了地上。

月初呼唤下保底月票,感谢各位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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