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哥哥说，这种蓝色的令箭代表不增员的意思。”

“当日通信官就是手持这种蓝色令箭到我哥哥驻扎的营地，我哥哥接受命令才没有发起支援。”

“可后来当我哥哥将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爹爹一口咬定他派出的通信员手中是一只红色的令箭。”

“最终也是从哥哥的营房找到一只红色令箭。”

“同时通信的官兵承认当年从我父亲手里取出的的确是红色令箭。”

胡暄望着徐善伽。

“你相信你哥哥。”

“嗯。”徐善伽点头。

“这样一来，事情只有两个可能，一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哥哥。”

“二便是你哥哥在撒谎。”

“既然你相信其一，那么出问题的只有两个位置。”

“送信的人和你哥哥营地里的人。”

“事后营地的人已经全部被瓜分干净。”

“很难再找出证据。”

胡暄拿起令箭，“你是想要从这些令箭中找到线索。”

“根据我哥哥说，这些令箭因为制作时间不短颜色褪了不少，所以很难伪造。”

胡暄也拿起其中一枚令箭放在光亮下打量。

见其中果然隐约可见不同程度的褪色，明白徐善伽的意思。

“难道会有人偷了令箭？”

“不可能，我爹爹每次出战前都会清点。”

这样便也排除被人中途动手脚的可能。

胡暄惨笑，“难道真的有妖法，会让本来的红色变成了蓝色？”

徐善伽拿起不同颜色的两根令箭放在灯光下细看。

旋转之际，突然她发现蓝色令箭隐约透出一点点烛光。

徐善伽立刻将令箭放在桌上细细比对，没过一会儿两人都从中看到了端倪。

胡暄赶忙将其余蓝色的令箭都找了出来，一番查看下，他们发现每一根蓝色的令箭上，都失去了几根羽毛。

“这绝不是巧合。”

徐善伽也是这样认为。

“凶徒怕被人发现，所以一早在每一根蓝色令箭上取了几根羽毛，单独制成了一根令箭。”

“可这令箭最后又是如何变成红色的。”

徐善伽取出一根红色的递给胡暄。

“凶徒最先将蓝色的隐藏在身上，从我父亲手里得到一根红色的后，将两只令箭都带到了我哥哥的军营，在那里他将蓝色的给了我哥哥，有将红色的给了另一个凶徒。”

“只需要在我哥哥按兵不动被抓后将蓝色替换成红色，便会神不知鬼不觉。”

“这样便有两个奸细了！”

徐善伽立刻望向胡暄。

“胡暄哥，我需要你帮我。”

第二日，徐善伽罕见的亲自送小桃子去了学院，陪小虎子去铺面的路上小虎子问道：“嫂子，铺子里的师傅都夸我。”

徐善伽摸了摸他的头。

“夸你什么了？”

“他们夸我聪慧，认识很多字。”

小虎子听从徐善伽的话，已经学会识字，大部分的合约动能看懂。

“还说我跟着胡掌柜前途不可限量。”

徐善伽收起笑，摆正小虎子的肩膀。

“虎子，你现在是大人了，有些人对你的恭维你要知道是因为什么。”

小虎子半懂不懂的听着。

“嫂子和胡掌柜是患难之交，这些人看胡掌柜的面上，恭维你也是正常。”

“只不过你自己要分辨的清楚，这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有这样你才不至于任人蒙蔽。”

小虎子眼睛黑亮，思考了半晌最终点头。

“嫂子放心。”

刚送小虎子进门，徐善伽就见前来寻找自己的高采买。

“徐小姐，我们家少爷让我给你带个信，说当年的那个信使在之后不久的战役中已经被敌军所杀。”

这样一来，线索就此中断。

可徐善伽并没指望能找到那个人。

“多谢高采买。”

等他离去，徐善伽带着那些令箭上了马车。

“去徐家。”

车夫得令，赶车朝徐家而去。

许久没有回来，徐家大门仍旧如多年前一样熟悉，但此刻已经门庭冷落。

门前连个摆摊的小贩都没有。

想起徐家的遭遇，徐善伽多少也能明白。

她派人递上拜帖，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

潘琴坐在马车里带着面纱问：“小姐，徐家人不会不原谅我们吧。”

徐善伽叹了口气。

“就算是不原谅，也要等下去。”

过了很久，徐家大门总算打开。

蔡妍带着两个婢女在胡嬷嬷的搀扶下出现在门口。

徐善伽立刻下车，迎了上去。

“蔡妍姐！”

蔡妍早已泪流满面。

“善伽，你可知道自己有多伤公婆的心吗！”

蔡妍作为徐家长媳，这些年始终替徐善伽尽孝。

“嫂子对不起。”

徐善伽噗通跪在了家门口。

蔡妍不方便，便示意胡嬷嬷将徐善伽扶起。

“快进去吧，婆婆在等你。”

进了熟悉的小院，一切仍旧井然有序，徐善伽最终在正堂见到母亲。

“娘，我回来了！”

唐似男哭红双眼，提起鞭子狠狠抽了徐善伽一下。

“你还知道回来。”

徐善伽不敢躲开，硬生生吃了这一鞭。

本机单薄的衣服，顿时裂开一道血痕。

“娘，我会替哥哥讨回公道！”

“我已经找到关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