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凯挑眉扫了于修远一眼，他将手枪的弹匣取下来，像玩手枪玩具一般，笑着说：“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尤其是像司南这样的天才，感情比什么都重要。他和你一样，把他爱的女孩子当作是他生命中的全部，为了帮他爱的人报仇，他研发了一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就杀人的药物。他想将这款药物装备在维和部队当中，用于……暗杀DIE组织头目汤姆森。”

原来……

司南研发药物的最初目的是要暗杀汤姆森……

不会舞刀弄枪只会医学的他将这款药视做报仇的全部希望，但他没有想到，这款药竟然会被张士凯卖给汤姆森，变成坏人手中的杀人工具。

路漫突然明白，司南最后那句‘对不起’是在对谁述说，他是在对他心爱的姑娘表达歉意，直到他人生中的最后一秒，他都没能力替她报仇，反而被人利用致死。

“要想将这款药装配在维和部队中必须经过上级同意，当时和司南商量这件事的人不是忙于公务的郑良，而是身为第二官员的你。你从司南那里得知所有有关LAY1314的情报，并从他手中得到部分LAY1314试用药。为了测试药效，你将这款药交给展羽带回国使用，事情才会慢慢一步一步发展到今天。”

所有事件都是有预谋有起因有经过的，它不会无缘无故发生在某个地方。事件像锁链般一环扣一环，每一环之间的交接点只要出现裂痕，环扣之间就会毁掉。即便弃车保帅，也保不住锁链会全部崩盘的那一天。

张士凯将弹匣重新上回，熟练拉弦上膛，他举起手枪对准于修远，“郑良和威廉姆斯一直在查我，我本来不想杀他们的，但他们已经查到是我向DIE泄露情报。”

路漫问：“你是维和部队第二官员，已经有身份有地位，为什么还要出卖情报？为什么还要把药卖给DIE？难道就为了那些钱？”

“那些钱？”张士凯像是听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般大笑起来，“你知道那款药经过DIE生产向全球需求者出售能获得多大一笔数目吗？别以为只有躲在暗处的杀人犯会买，这款药能够用于军事暗杀，你知道多少国家的军队会抢着购买吗？别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高尚，人心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太多太多。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无论它是好还是坏，人们都愿意去尝试。人们买自己想买的东西这又有什么错呢？我就像是一个商人，我没有强制卖东西给他们，反而是他们向我购买，你明白吗？”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坏的从来都不是药而是人心，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对张士凯而言，他就是市场里的一位商人，贩卖情报和药物就像是贩卖他手中的商品。

于修远和犯人打交道久了，自然知道人心换不回人心的道理，讲再多大道理都抵不过人内心那点私愤与欲望。金钱是这个世上最容易获得的东西，当抛弃虚伪的面罩，浮上水面的尽是人间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