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张良被这一声一惊,一个箭步出了茅屋,只见四周黑魆魆的一片,哪里看得见人影?待得屏息凝神,四下里除了河水淙淙,雪落沙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鸟鸣叫,再无半点声响。有心猜测是四老藏身在附近,可心中再一琢磨,方才那一声有些尖利,跟四老那般浑厚声气决然不同,再品一品那句话,这人好像是一直看着自己练功一般,似乎也并无敌意,倒像是怕自己过不去这一关似得,难不成是四老为了不让自己发觉,故意捏着嗓子么?只是四老虽然惫懒,却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发话之时,又值自己悟透玄机,破解寒意袭身之苦,四老何必又这般鬼鬼祟祟?可若不是四老,此人又是谁来?当下站在屋外心中计较不住,直到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鸡鸣,这才猛地惊醒,看看天色,已然微微发白,只得满腹狐疑退回屋中。
“张公子昨夜睡的可好么?”张良回了屋中恰才坐倒,心中仍是有些纳闷,就听外面咯吱咯吱之声不绝,已是有人踏雪而来,人还未到,声气先到,正是四老,看来他四人也着实记挂张良能否参悟玄机,不等天色大亮便赶了过来,若是张良到底不曾悟透那其中道理,现下还不至死,四老赶到,还有个救处!这一点道理,张良如何想不明白,索性屏住呼吸,一丝声响也不发出,看他四人到底如何!
“咦!不好!昨夜有人来过了!快去看看张公子!”四老眼看将至门口,脚步忽的一顿,东园公早已叫出声来,话音未落,门口草帘忽的被一阵风带起,直翻屋顶,两个身形攸忽而进,都是一脸戒备之色,正是绮里季同甪里先生两人,这一进来,便看见一切如常的张良,神色都是一松,张良却有几分沮丧,随即有些好奇道:“四位老神仙怎地知道昨夜有人来过了?”
绮里季见张良问出此话,也是一愣,同甪里先生对视一眼,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又有些无奈之意,看的张良也是有些诧异,不知自己这句话问的有何异样。倒是甪里先生顺手将昨日送来的烧鹅撕下一只鹅腿来,放在口中边嚼边道:“无事无事,来人是友非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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