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人的步枪射击，打了整整一分钟，看着鬼子的踪影跌步跄踉地超前冲锋。

超过二百米了，张锐等人无法看清敌人，敌人的数量也有所减少，更加分散，就从阵地上摸出轻机枪。

捷克式轻机枪，是王铁汉连长加强给张锐部队的，两挺，架在战壕的南边沟沿上，对着鬼子人群密集扫射。

捷克式机枪故障率很低，操纵方便，射击是连续性的，输出效率比歪把子高很多，两股狂暴的金属射流，将一大片鬼子割麦一样扫倒在战地上。

鬼子措不及防，冲锋时候都对着前面，丝毫想不到背后这么密集的偷袭，等明白过来，几十个鬼子已经栽倒在地，开始翻滚，嚎叫。

鬼子中队长急了，马上调遣兵力回头战斗。

鬼子训练有素，慌忙中也没有崩溃，一部分朝前继续冲锋，一部分回头。

不管如何，鬼子四百多人的雄厚兵力，继续前进的时候，已经减少了一百五十多人。

负责阻挡鬼子突击的陈团长的预备连，布置好了阵地，很快利用战壕和鬼子交手。

双方射击猛烈，死伤惨重。

这时候，从空中飞来一架鬼子的战机，利用战火观察，低飞俯冲，朝着预备连的地方扫射，顿时压制了预备连的气势，打死不少士兵。

鬼子飞机走了，预备连的斗志也没了，慌忙撤退。

鬼子和伪军一路追杀，将逃跑不及的预备连官兵击毙和刺刀捅死。

部分预备连士兵逃跑不及，和鬼子拼命战斗，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陈团长一直在望远镜观察着，在逃跑和战斗的选择中犹豫。

他很快注意到了鬼子身后的火光，机枪的扫射声音，那是捷克式机枪的声音，是加入中央军第九军战斗序列以后，上级分配的武器，这说明，阵地后面还有人！

黑夜中，鬼子的呼喊声虽然高，他可是老兵油子，一听就能猜测出来多少人。

“麻痹的，才一百多人骚包啥？”话是这样说，他还是没敢领着部队堵截敌人。

香梅此时急了：“团座，我们家男人在阵地上，肯定在，他是关二爷再世，死不了！给我枪，我要去救他！”

见陈团长发愣，她抢过一个士兵的步枪就冲出去了。

陈团长大为震撼：“兄弟们，连人家女人都这么厉害，咱们大老爷儿们能认怂？走，给老子冲，杀鬼子去！”

一个连的溃兵被震撼，纷纷跟着陈团长冲上去了。

陈团长将溃败的预备连残兵堵回去，一股脑儿朝鬼子反击，陈团长亲自冲锋，部下溃兵也勇不可当，一边射击，一边拼刺，抡大砍刀。

鬼子部队一百多人，数量不少，可是为了躲避背后的机枪，尽量分散，人一分散，力量就弱了，被陈团长的兵一鼓作气，从中央突破，将小鬼子部队劈成了两半。

双方兵力相当，喊声震天。

张锐这边，一直采用阵地游击战的方法，机枪也是游击战，扫射一通，立刻更换地方，对着那边扫射一通，再次转移地方。

扫射中，和他们对峙的鬼子被打死打伤不少，就连远处正在进攻的鬼子也被流弹背后猎杀了一些。

其余士兵的步枪射击，也朝鬼子打。

战斗几分钟以后，张锐身边又牺牲了两个，连他总共七人。

随后，张锐将机枪交给其他士兵，自己使用步枪，隐藏在阵地上，朝敌人猎杀。

战火中，尤其是预备连和陈团长等人的战斗火力，投掷的手榴弹的拽光，原来的燃烧的木材，让张锐看到了鬼子很清晰的影子，可惜，因为寒风中灼热的气流引起空气扭曲，无法准确狙杀。

不准确也要尝试，张锐注意到了一条交通壕，虽然大半坍塌，还是可以利用，他就从这里朝前潜伏。

潜伏中，忽然注意到有鬼子也从这里往这边潜伏，就一枪将鬼子撂倒，随便将帽子换上了鬼子的头盔，穿上鬼子的棉大衣，伪装起来。

很快，就潜伏到了鬼子身后。

此时，鬼子对付北边张锐的部队，还有二十多人，南边正在激战，张锐偷偷顺着第二条战线，溜进了鬼子的身边。

手里是一支步枪和一把匕首，张锐就地一棍，到了一个鬼子身边，那鬼子正在对着北面射击了，这是一条战壕。

张锐用匕首贴到鬼子的肩膀上，轻轻一拍，鬼子本能地回头观看，被他顺势将匕首朝前一戳，横向一挑，噗，鬼子的咽喉就断了。

这种方式，张锐一个人混进鬼子队伍里，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杀戮着，不一会儿，将二十几个鬼子全部杀光。

太痛快了！

张锐感受着匕首上灼热的温度和血流的腥味，更加亢奋。

好了，这边鬼子全部干掉了，南边呢？

将北面的一挺机枪调过来，利用战壕的位置，尽量避免被北面自己人误伤，蹲在交通壕和第二条战线的交叉位置，利用那边的一个死角，几个堆积的沙包，加强阻挡在北面，人朝着南面猛烈扫射。

专门对着鬼子猛扫。

哒哒哒，哒哒哒，歪把子机枪轻快地扫射着，将一批批正在勇猛冲锋的鬼子扫得一头栽进河沟里，在地上翻滚。

子弹扫光了，丢掉，张锐用步枪朝鬼子射击。

此时，他已经更换了位置。

鬼子显然警惕了这边，马上有人朝这边射击。

鬼子被陈团长亲自带领的部队冲的稀里哗啦的，分成了两部分，本来，正向中间合围，夹击，西面的部队却遭到了张锐机枪的暗算，噗通噗通死伤十来八个人，接着，张锐的一杆步枪，在一百米内，对着敌人，不断地狙杀，不断地更换方向，搞得鬼子心惊肉跳，好像这边隐藏有至少十几个人似的。

鬼子心情大坏，不得不停止围攻，固守在西面的一片阵地上。

陈团长的兵，在冲散鬼子以后，也很理智地分散出来，朝两边鬼子的对射，希望吓跑鬼子，因为鬼子的拼刺技术很强，守军拼不过鬼子，太吃亏。

张锐发现鬼子注意到了这边，又见形势稳定了，袭击的效力没了，就顺着交通壕悄悄地返回北面。

此时，北边的战斗突然激烈起来。

原来，这边战斗的时候，一队日军悄悄的从北面逼近，到了跟前，采用手雷轰炸，投到前沿的战壕中，将张锐留守的六个士兵炸了。

鬼子的大部队幽灵一样蔓延过来，无声无息地占领了战壕，冲向南边。

张锐匍匐在交通壕中不敢动弹，装死。

一会儿，大约二百多名鬼子从这里经过，增援到南线。

张锐悄悄地爬出来，观察着：“靠，鬼子太多了！”

迟疑中，北面有鬼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