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老鼠
一座光鲜亮丽的城市之下,总有充满污水的下水道,而有些人就像这些下水道里苟且偷生的老鼠,瞪着他们灰溜溜的眼睛,窥视着别人的食物,并且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其夺走,拖进肮脏的下水道里……
不论是多大多繁华的城市都是这个样子,很可笑不是吗?但……这就是城市的组成。
一个中年男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在大街小巷中,身上破烂的衣服明显可以看出他是个乞丐,路上的人厌恶的看着他,脸上露出鄙夷之情,甚至就连小孩子也会忍不住朝他吐口水,所以……他不属于充满光明的白天,只属于充满黑暗的夜晚。
“哐啷……”男人愤怒的将破旧的垃圾桶踹倒在地,里面竟然没有一点儿可以吃的东西。
男人闷闷不乐的坐到垃圾桶旁边,丝毫不在意垃圾桶发出的恶臭。
男人坐在地上好半天,不时有一只飞鸟从头上略过,留下一滩鸟屎。
突然,男人感觉嗓子一甜,一口血水涌上咽喉:“呕……”
一摊血水掺杂着鸟屎静静的在地上流淌……
男人喘着粗气,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男人的手缓缓的朝着怀里的水果刀伸去,他知道这是唯一能救他命的东西,也是可以夺走别人生命的利器。
男人扶着墙,挣扎的站起身来,伸手咬向自己的胳膊,鲜血从齿缝间流出,疼痛也使他清醒了一些。
明天,就得动手,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就在他这样想到的时候,一束灯光照到他的脸上。
“谁在哪儿?”一个男人谨慎的朝他靠近。
男人顿时感觉不妙,咽了口唾沫,目露凶光:今天动手好像也不错……
“阿巴阿巴阿巴……”他的智商并不低,学着哑巴吸引着这个人。
“原来是个哑巴乞丐。”男人小声嘀咕一句,放下心中的警戒朝着男人走来:“喂,这附近最近不安全,有杀人犯,你赶紧换个地方。”
“阿巴阿巴阿巴……”他肮脏的手在空中比划着。
“什么?”男人逐渐靠近他,已经进入他的攻击范围了。
他握着刀的右手已经汗淋淋的了,他咬咬牙,抽出腰间的刀朝着男人捅去,男人没有防备,被捅了个透心凉。
男人感觉全身的气力都在流逝,似乎手上的手电筒也已经握不住了,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乞丐。
鲜血浸湿了他淡蓝色的警察衬衫。
他咬咬牙,抽出男人体内的刀,又捅了进去。
男人感觉整个世界离自己很远很远,最后眼前一黑,倒下了。
他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尸体。原来,夺走一个人的生命这么轻松。
他抽出男人体内的刀,开始从男人的身上搜来搜去,收获不小,他搜到了五百块钱,和一张银行卡。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破旧旧的衣服,又看了看男人身上一尘不染的警服,想了想拔了下来,套在了自己身上。
“哧哧……”
突如其来的电流声吓了他一跳,他仔细一看,原来是男人身上的对讲机。
“老周,老周,换班了……”
“……”
可能是没有收到同伴的消息,另一边的人有些慌张:“老周!老周!收到请回答!”
“……”
“老周!老周!说话!”
一具尸体是不会说话的。
“妈的!队长,老周那边没人说话。”
那边传来微弱的声音:“什么?”
“老周那边没人应答!”
“糟了,快去他的辖区。”
五分钟后,两个警察走到胡同门口。
“队长……”一名警察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
队长也瞪大着双眼,冲进胡同,抱起赤裸的尸体:“老周!老周!说话!”
冰凉的尸体是不会说话的。
“老周!!!”
警察的呼喊在这座城市的上空,久久回荡着。
没错,他轻敌了……
这座城市,总有生存在下水道的老鼠,他们瞪着他们灰溜溜的眼睛,看着别人手中的食物,并且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上前夺走……
第二天早上。
安奈乐走出卧室,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意识到父母已经走了,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打开房屋门,拿起今天的早报。
关上屋门,安奈乐随手把报纸往沙发上一扔,他没有读报纸的习惯,或者是说对这个不感兴趣。
他走到冰箱前面,打开冰箱,拿出里面冻的冰凉的面包,也懒得烤了,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安奈乐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整个房间也陷入了寂静中,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这时候安奈乐才意识到,今天是星期六。
“哎呦我去,我起这么早干嘛?”安奈乐看向墙上的时钟,才七点十二分,时间还早,不如在睡个回笼觉。
他站起身子,朝着卧室走去,可是“咚咚”作响的房屋门打破了他的计划。
安奈乐皱皱眉头,叹了口气打开房门,看清来者,安奈乐白了他一眼:“大哥,大早上就往我家跑?”
安向清大大咧咧的走进屋子里:“我家今天有客人,我来你家写作业。”
“行行行,别打扰我睡觉就行。”安奈乐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向正在换鞋的安向清,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个……苗月心……没事吧。”
安向清拿起鞋架上的拖鞋套到脚上:“放心吧,壮的和牛一样。”
“那就行。”
“放心吧,苗月心那边金欣佳去澄清了。”
“澄清什么?”
“你和连月的关系啊。”安向清打了一下安奈乐的头:“是不是傻。”
“啊?”
安向清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晚自习。
金欣佳放下手中的笔,翻开书桌上的“小本本”。
嗯,作业已经写的差不多了,明天早上把语文作业写完了就行了。
金欣佳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转头看向安向清:“老清,你作业写多少了?”
安向清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书:“应该还差物理和地理。”
“主课你都写完了?”
“嗯,这次数学题真不是人做的。”
“那个……”金欣佳看着安向清:“问你个事儿?”
“啥事,说。”
“今天那个女生和安奈乐是什么关系。”
“对对对。”金欣佳这么一说,安向清也想起来了:“我刚打算给你说,其实你们都误会了,那个女生是沈连阳的妹妹。”
“沈连阳?”金欣佳有些疑惑。
“就是安奈乐军训时候的教官。”
“安奈乐把你们教官的妹妹给搞定了?”
“你想什么呢。”安向清有些无语:“沈连阳是安奈乐妈妈,弟弟的儿子。”
“啊?”
“简单就是说他们有血缘关系,今天的那个女生是安奈乐的表妹,来附近学校考试,正好来见见安奈乐。”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的果然没错。”金欣佳得意的说道。
“这误会大了。”安向清叹了口气说道。
“那为什么安奈乐不解释呢?明明解释一下就没事儿了,非得吵一架。”
“苗月心我不知道,不过根据我对安奈乐的了解,他就是想气气苗月心,赌气嘛,两人谁也不服谁,一个两个傲娇的很。”
“这俩人吵架,把咱俩累个半死。”
“唉,有啥办法呢。”安向清依着后面的书桌说道:“对了,苗月心那边你还得帮忙解释下。”
“我明白。”金欣佳摆了一个“ok”的手势:“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那就行。”安向清坐直身子,看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这俩人什么时候能和好啊……”
“不知道,看天吧。”
“对了,他们两个是怎么吵起来了的?”安向清突然问道:“我当时不在场,我记得我去买饮料的时候看见你俩了,离我们那儿挺远的啊。”
“别提了,我好不容易才把苗月心劝好,王晓突然跑过来,拿着安奈乐和那个女生的照片给苗月心一看,当时苗月心的火就上来了,然后就去找安奈乐了,我去的时候,俩人就在那儿剑拔弩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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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王晓在中间挑拨离间!”安奈乐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的说道:“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说着站起身就要去砍王晓。
安向清熟练的把他拉住:“大哥别闹了,想想怎么和苗月心道歉吧。”
“我道歉?”安奈乐冷笑的说道:“一开始他为了王晓和我吵架,昨天又冤枉我!我安奈乐就算是单身一辈子也不给他苗月心道歉。”
“我等着你说‘真香’的那一天。”
“不可能,我这辈子唯一不信的就是‘真香定律’。今天我就说了,我安奈乐就是一辈子没人搭理,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可能去给苗月心道歉!”
“真有骨气啊!”
安向清伸了个懒腰:“行吧,你有你的骨气,我去写我的作业。”
说着,安向清从沙发上站起来,可是还没站稳就被安奈乐拉住。
“你干嘛?”
“那个……老清啊。”安奈乐似乎有话要说。
“有事儿相求?”
“差不多吧。”
“那就快说,少扯犊子。”
“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烤面包。”
“靠。”安向清给安奈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等着,我去给你做。”
“好嘞。”安奈乐笑嘻嘻的看着安向清走进厨房,他也挺无聊的,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昨日,我市一警察,在巡逻任务中壮烈牺牲。”早间新闻的主持人坐在演播厅里,读着面前的新闻稿:“目前我市一杀人犯在我市各地区流窜,请广大朋友注意安全,偌发现线索,请打热线电话:153****……”
“怎么,又死人了?”安向清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不停的绞着鸡蛋。
“嗯,还是个警察。”安奈乐一脸诧异的说道:“这个杀人犯胆子也太大了吧,连警察都敢杀。”
“不是说抓起来了吗?”
“我上次不是给你说有两个人吗?”
“真的有两个人。”安向清不可思议的说道:“看起来咱们这里要卷起一场风雨了。”
“不一定,警方的速度应该挺快的,我觉得明天晚上就能抓住。”
“是吗?‘预言家’。”安向清调侃的说道。
“你小心点啊,我要查你身份了。”
“去你的,我是‘猎人’。”
“拉倒吧,你就是个首夜被刀的平民。”
“去去去……”
与此同时,警察局内。
“砰!”警察局长狠狠的拍了一下办公桌:“谁把消息走漏出去的!”
所有人都深深的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再问一遍,谁把这件事儿走漏出去的!”
“头儿。”成熟警察举手说道:“昨天我们发现的时候,正好附近的楼上的住户正好有一个记者,我们……”
“行了行了!看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像什么样子!”局长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整座城市里人心惶惶,上面已经下命令了,要求我们明天晚上一定要抓住这个人,这两天,大家辛苦一下,加加班吧。”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记住,追捕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也是为了……死去的同伴。”
提到同伴,这是昨天他们心中一辈子可能都不洗不下去的痕迹,一个生龙活虎的人,一夜之间就躺进了太平间里,这个人……昨天还在给他们讨论给自己的儿子买房子。
有几个和老周关系好的人已经留下了眼泪。
“同志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