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桑看到此番场景不禁轻笑，林子夜无奈地道：“叫姑娘看笑话了。”

露桑摇摇头，不知不觉间天已近晚，林子夜看了看远处的黑幕道：“夜路不好走，就此歇息一晚，明早再继续吧。”说着便让四护法纷纷落回地面。

鬼丑有些不满地小声嘀咕着，“杜姑娘下落不明，大王怎么还有心思歇息……难道正是如前人所说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

“说什么呢你！”鬼丑的话刚落音便引来鬼褐一记爆栗，痛的他哇哇大叫。

四护法有些担心地看向林子夜，怕他生气，可林子夜却像个没事儿人一般平静地道：“收拾一下，今晚鬼丑当值，其余三人休息，明早还要赶路。”

“是！”鬼魅三人齐声应和，唯有鬼丑不满地嚷着，“为什么――我明明是最小的一个，为什么还要我当值，大王你欺负人――”

鬼丑的控诉没能让林子夜改变初衷，脸上越加的平静回道，“你以为以下犯上不用受到惩罚？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鬼丑嘴上不做声了，可不表示他心服，他一直以为自家大王是专情之人，最佩服的人也是大王，可没想到今天居然……

至于林子夜，他看似什么事也没有，难道他当真被露桑的样貌所迷惑？鬼魅等人越发不理解了。

朦胧的月光静静地洒落，给这无尽的森林增添了几许诡异，林子夜拨弄着篝火，瞥见林中的几道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露桑步态窈窕地走过来，林子夜给她挪了块地，让她紧挨着自己坐下，此举更是引得四护法一阵不满。

通红的火焰映在露桑的脸上，压在心中很久的疑问最终还是说出口了，“恩公，露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恩公为何会来到这里……是不是……因为，那个，被抓走的姑娘？”露桑看似平静的语调透着一种淡淡的急切，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可又不想知道。

“你还真直接，”林子夜笑了笑随后道，“不过你说的没错……”

“恩公，喜欢，她？”露桑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问出这些话的，心很疼，疼得她操控不了，只得由着它弄清楚那份悸动究竟是什么，也许她已经知道了。

“不是，”林子夜的回答让露桑一阵雀跃，在她来不及欣喜的时候，因林子夜的另一句话从天堂跌入地狱。

“我爱她……喜欢并不足以说明我心里的感觉……”篝火在林子夜的眼中跳跃，一闪一闪的如天上的星星，静静地验证着林子夜心中的那份爱恋，“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开始，我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感觉就像我们认识了好久，好久……”

林子夜回过头看向露桑问道：“你听过有句话叫忘却了前生，容颜记到来生吗？”还不等露桑回答，林子夜又自言自语道，“可能我们便是如此，当她看到我说觉得很熟悉，问我们是不是见过，我其实也有同感……”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露桑的心里在呐喊，在咆哮，她不想再听下去，有种东西正堵在心口，闷闷的，让她想哭。

林子夜没有察觉到露桑的异样，继续道：“只是我们所处的立场不同，不能回答她。”

“立场不同？”露桑抓到重点了，就像是在黑暗里摸索许久终于看见了一丝亮光，“什么立场？”

“我们所处的国家是对立的……正因为如此，我对她若即若离，本该对付她，甚至杀了她，可就是控zhì不了那颗想保护她的心，才让她一直很痛苦……”

“那你们……还能在一起么……”

“会的，”林子夜斩钉截铁地答道，丝毫希望都不给露桑，“我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即便是下一刻死去，只要我和她一起，那也不要紧。”

“祝福你们……”露桑苦笑，心却在滴血，她一点都不想接受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想，她低下头拳头紧握，目光中的痛苦渐渐被恨意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