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素熊
北京城,信王府后巷,秦义轩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段飞也不敢再问,只是不停的揉着额头,一脸哀怨。笔・趣・阁xs.062m.com
心底悄悄嘀咕道:“师父他老人家贵为华山派掌门,一身武功位列天下七绝之一,是天底下武功最厉害的七个人之一。
可是他老人家却一点武功也不传我,只是说什么时机未到,哎,这也时机,那也时机,您老人家能不能别指着我一个人坑啊!”
忽然间,一向紧闭的信王府红漆大门轻轻裂开一个口子,段飞双眼猛的一亮,心中云集的阴云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太监从门缝中露出半张脸,先是朝着段飞和蔼的点了点头,段飞觉得这人不错,也朝他点了点头。
不过这人可没有再朝杨恒回礼,因为他注意到一旁的秦义轩,立刻把大门完全打开,朝着秦义轩恭敬道:“秦大侠,信王有请!”
信王,也就是天启皇帝的亲弟弟,朱由检,此时朱由检已满十四周岁,按照礼仪应该离开京城,去往自己的封地。
不过天启皇帝对自己的亲弟弟感情甚厚,说什么也不肯放信王离京,就在北京城里修了一座王府,供朱由检居住。
其实也大多是一个摆设,信王一年中大多数时候都住在皇宫里,只有偶尔才会来到信王府里做做样子,以免被大臣们批评。
这时出现在信王府里,已是极为罕见,显然是为了等待秦义轩的到来,段飞年纪虽小,对此也是心如明镜,觉得颇为自豪。
秦义轩道:“不敢,有请王公公带路!”王公公道:“秦大侠,信王听说恁来了,急忙从宫里出来,现在在花厅等候,您自去就可以了!”
秦义轩点了点头,朝着段飞说道:“飞儿,你跟着王公公,要乖乖听王公公的话,不许胡闹,等会我会来接你!”
段飞立刻拍了拍胸脯,道:“师父自去就好了,徒儿小事含糊,大事从不糊涂,您老人家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秦义轩哼了一声,道:“但愿如此。”说完扬长而去,段飞朝着秦义轩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不忍被看轻了,道:“师父,你放心吧!”
待得段飞说完之时,秦义轩早已消失在曲曲折折的回廊后面,也不知听没听见,段飞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那王公公善意一笑,接着立刻关紧大门,一边关,还一边四处张望,好似生怕被人看见一般。
段飞见王公公如此小心谨慎,忍不住拍了拍王公公的肩膀,说道:“王公公不用担心,此地两百步之内,就算有一只蚊子,也逃不过为师父的眼睛。”
那王公公笑道:“现在阉党作乱,局势混乱,小心惯了,忘记秦大侠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他没有反应,自然不会有人偷窥!”
又问道:“对了,还未请教少侠姓甚名谁?”
段飞尴尬的抓了抓头发,笑道:“公公过誉了,我名叫段飞,现在什么武功都不会,还当不了少侠,公公若是真要称呼,留着以后再说吧!”
说完,杨恒就在后院里闲逛,看看假山,看看小桥流水,看看桃红柳绿,只觉得各有各的景致,均是生平未见,忍不住啧啧称奇。
他出身平寒,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为填饱肚子奔波,对于假山园林这种富人的玩物自然没有见过。
那王公公微微一愣,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信,毕竟堂堂华山派掌门的徒弟,怎么可能不会武功?说出去谁也不会信。
不过王公公很快就信了,因为他已看出段飞脚步轻浮,确实是一点武功也不会,不由得对段飞秦义轩这对师徒感到困惑不解。
段飞很快就看完园林,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正好看见王公公脸上的困惑,笑道:“想必王公公一定很困惑,老实说,其实我也不解。”
说完轻轻一叹,一脸哀伤,那王公公虽然惊诧于段飞察言观色的能力,不过他心好,立刻劝道:“飞少侠不用忧虑,秦大侠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段飞忽然从哀伤转为笑意盈盈,拉着王公公的手臂,笑道:“王公公,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果然没错!”
说着不理王公公尴尬的脸色,指着自己眼睛,继续说道:“若是别人知道堂堂华山派掌门的徒弟竟然不会武功,说不定会怎么饥嘲呢!
王公公却与别人不一样,我这双眼睛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王公公心理没有一丝一毫的饥嘲,反而还隐隐希望我能够早日获得师父传功,不如,我们结拜为异性兄弟吧!”
“啊!”王公公被段飞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得跳了起来,若不是自信耳朵绝不会出问题,王公公真的会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段飞说完就跪在地上,猛的拉着王公公朝地上跪去,那王公公原名王承恩,原是崆峒派的高手,虽然远不及秦义轩,对付段飞却是绰绰有余。
按理说,段飞是绝不可能拉下王承恩的,不过王承恩已知段飞是秦义轩唯一徒弟,即便现在没有武功,日后必定武功盖世,若是能够与段飞结拜,有许多好处。
最重要的是,王承恩抵挡不住段飞那一双充满星星的眼睛,双膝鬼使神差的一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跪了下来。
段飞大喜,学着戏文里的台词,说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段飞与王公公结为异性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说完,充满期待的望着王承恩,王承恩见段飞眼神诚恳,心头一软,说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今日王承恩与段飞兄弟结为异性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段飞大喜,道:“大哥!”王承恩一脸尴尬,不过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只得喊道:“贤弟。”
忽然心头闪过一个念头,道:“遭了,他比我小这么多,还与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岂不是太让他吃亏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