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啊?”女子细眉一挑,转过头来,一双媚眼火燎火烧地,看着躺在身边的人。
“翠呀,你现在过的就是女主人的日子,你急什么呀,现在不是时候,缓一缓吧。”
身边的人正是被称作“姑爷”
的那位。
“你呀,就知道骗奴家,表哥心里定是只有那个贱人。”
翠薄嘴一撅,索性从被子里钻出上半身,露出胸前的一块红肚兜,以及一片光滑,雪白的后背,背对着男子。
之后便用一只手拽起胸前的被单,故作悲伤之状往眼眶擦去,“奴家父母双亡,带着这一点薄产,投靠表哥,表哥却并不将奴家放在心里,呜——”
“哪能呢,小翠,表哥把你接到身边,就是为了好好照顾你,来,别冻着……”
“姑爷”
的手伸向小翠的后背,一个饿狼扑食,将她拽进了被子里……“姑爷,老夫人在偏房大吵大闹……”
就在这时,门窗外映出一个人影,门外传来家丁的声音。
“去去去,耽搁老子的好事。”
“姑爷”
先是喘着粗气骂骂咧咧,之后又无奈地从充满湿热之气的被子里,翻身起床,扯起斜襟衣衫上的腰带,遮住袒露在外的胸毛。
“表哥——别走嘛,人家都冒汗了……”
小翠伸出一截嫩藕似的手臂,嗲着声音,一把拉住了“姑爷”
。
“宝贝,我去去就来,这老东西手中有法宝呢,不能硬来。”
“姑爷”
稍稍一用力,挣脱小翠的手,下了床,穿上船型布鞋,往门外走去……看着渐渐远去的”
姑爷”
,小翠重新躺下,蜷缩进被子里,嘴角微微一抖,眼底掠过一抹令人费解的笑意……“花之奎,你这个畜生,这样的东西给老身吃……”
穿过几道回廊,家人拿出钥匙,刚将大门打开,便听到雕花窗子内,啪——的一声响……“老夫人,”
“姑爷”
推开门,门边地上散落着一些带着馊味,发黄的米饭,与一只青瓷碗的碎片,“嗖——”
又一个杯子掷来,”
姑爷”
身子一闪,稳稳地接在手中,他脸上瞬间跳起一抹狠虐之色,皮笑肉不笑地走进只有一床一椅的房内,“孙婿这边有礼了。
”
“姑爷。
”
一名红衣丫鬟立在床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夫人,见到“姑爷”
,她赶紧行了个礼。
花之奎摆摆手,丫鬟迈着细碎步子匆匆出了房门。
“花之奎,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给老身吃这样的东西,你还是人吗?
”
床沿的老人,一身青衣,满头的华发上插着一只玉簪子,一对眼睛不停地眨动着,却看不见黑色眼球,原来这老夫人双目失明,根本看不见。
“老夫人,这怪不了孙婿,你不肯拿出房契,又不肯告sù我家里的宝库,孙婿哪来的钱买吃的呀。
”
“你你——”
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突地站了起来,“好,那你告sù我,我儿子媳妇去哪儿了,还有我的宝贝锦儿,你快带她们来见我,老身见到他们,自然会将东西拿出。
”
“老夫人,之奎跟你说过了,岳父岳母带着锦儿去佛山为您老求福去了。
”
“老身眼睛是看不见,可心里明亮着呢,花之奎,你个畜生,你是不是害了他们,我前天梦里见到他们,他们满脸是泪,在老身面前长跪不起……”
老人家说到这里,神色由先前的愤怒变为悲戚,最后又转为愤怒,“噹——”
她一把扔掉手中的拐杖,摸索着走下床榻,循声往“花之奎发声的地方扑来……“你说,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
老人家身手超乎寻常的敏捷,花之奎一愣神,她竟一把抓住了花之奎的衣襟,一双没有黑眼珠的眼睛,不停地往上翻,好似正在努力打量面前这个阴险之徒……“老夫人,只要你把房契给孙婿,我就带你去见他们……”
花之奎冷冷一笑,抬手捏住老人瘦削的手,往下一扒拉,“想要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你,该怎样做,自己掂量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