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见将臣出手,却不予理会,只身形飘忽而走,来到旱魃身后,笑道:“我虽杀不了你,却杀得她们。笔《趣》阁xs.062m.com不知这两个女人,你更在乎哪一个?”见将臣目光闪烁,不时瞥向旱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你还是喜欢这个凡人女子多些。”身体霍然化作几道黑光,直向旱魃飞去。
将臣惊呼一声:“不可!”不及多想,也向旱魃扑了过去。将臣虽不以轻功见长,毕竟已是圣级修为,速度也是极快。
岂不料恶灵比他更快,待到他来到旱魃身旁之时,那数道黑光已然进入旱魃身体之内!整个山洞霎时间安静下来。将臣只得眼睁睁看着恶灵进入旱魃的身体。只觉她身上污秽之气陡然暴涨,而且越来越浓,整个山间的污秽之气也都开始向她上汇聚。
将臣知这是恶灵开始要占据旱魃身体的征兆,倘使给他完全占据旱魃的身体,那旱魃再无活路。将臣便是铁打的汉子,此时也不有的热泪盈眶,道:“旱魃姑娘,是我害了你。”
至于此时,紧那罗竟渐而转醒,见旱魃昏睡在将臣怀中,道“将臣哥哥,旱魃姐姐怎么啦?”她适才中了恶灵的宿业箭,本已经昏迷过去,亏得事先将臣给她注入神念,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宿业箭的邪恶之气抵消殆尽。
将臣摇了摇头,道:“我一直看不透旱魃姑娘的修为,见她武艺精湛,只道修为不弱,对付恶灵当不再话下。岂不料还是中了恶灵的暗算,给他附入身体,此时已人事不省啦。”紧那罗两腿一软,摊坐地上,一股莫名的悲痛自心底而上,直传到全身,喃喃道:“将臣哥哥,这可怎生是好?你定要想办法救旱魃姐姐。”
将臣闻言,更觉悲痛,又深感歉意,暗道:“将臣啊将臣,你枉负圣级修为,竟连一个鬼魅之物都对付不了,活着又有何用,倒不如死了上算。”心中计较已定,低头看向旱魃,喃喃道:“我是绝迹不会教你有事的。”
紧那罗见将臣神情如痴如醉,心中不觉隐隐一阵刺痛,道:“将臣大哥,咱们快想办法救旱魃姐姐。”她自幼成长在须弥世界,所知甚多,知道凡人之躯教鬼魅附身,时间越久,伤害越大。
将臣道:“而今之计,只得我以圣级修为,将恶灵从旱魃体内吸出,当能保她无虞。”见旱魃那两片淡红的唇,仿佛刚盛开的桃花一样艳丽,带着淡淡的香味,心中又一阵刺痛:“我定能救你性命。”
紧那罗急道:“千万不可!将臣哥哥,咱们再想象办法,指不定能想出两全其美的计策哩。”将臣摇了摇头,却不说话,只是朝着旱魃的嘴巴吻了过去。
将臣以为吞吐之法,欲将恶灵从旱魃体内吸出、二人四唇想触,将臣竟觉有淡淡的甜味,心中忽想:“我此生已无憾啦。”然而,这甜美的味道,很快被一股浓烈的污秽之气取代。
只是呼吸之间,将臣便觉那污秽之气正飞快地侵入自己五脏六腑。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才终于将恶灵完全吸收出来了。
将臣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浑身仿佛要散架了一般。才倒在地上,身体从里到外便开始难受起来,仿佛自己的内脏和骨头在闹离婚,死活都不肯住在一起。这种难受愈演愈烈,将臣早猜到恶灵不会轻易罢休,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厉害。
这时候,旱魃也悠然转醒,见将臣难受得满地打滚,道:“紧那罗妹妹,将臣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紧那罗当下便将旱魃给恶灵附身,将臣给她以身吸收恶灵之时,尽数说了出来。
将臣此刻虽已说不出话来,意识却甚是清醒,能很清楚的听见旱魃与紧那罗说话。他恨不能告诉旱魃:“你快些将我打死了罢。”旱魃听罢,登时泪流满面,道:“将臣大哥,是我害了你。你干么要救我性命,教我死了便罢。”
正在旱魃、紧那罗二人惊慌失措之际,忽见一股白色光芒,似真似幻,从将臣体内飘逸而出,化作外衣模样,将将臣裹著。这光芒由浓而淡,终至于消失在将臣体内。
将臣这时候,身体比之先前却更加难受。原本体内只有两股力量相持不下,一股是自身修炼而有的真气,一股是恶灵的邪恶之气,忽地竟又多出一股力量。这力量与邪恶之气颇有几分相似,却显得极为纯正。三股力量相互争持,时而你争我夺,时而彼强此弱,斗在了一起,难解难分。就仿佛内脏在和骨头闹离婚,死活不肯住在一起,身体跑过来阻止,硬是不让它们离婚,威胁你们两个谁再提离婚,就打死谁。
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将臣的意志渐而模糊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听到一声巨响,好似天塌地陷一般,接着就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他这一番昏迷,直如死了一般,全没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觉得很不自在,便猛地挣扎一下,又是一股疼痛之感倏地传遍全身,这才渐而清醒过来。
将臣睁开眼睛,便看到旱魃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沉沉睡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仿佛早晨的露珠,又仿佛被雕琢过的水晶,晶莹剔透。
旱魃被将臣身体的扭动吵了醒来,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道:“将臣大哥,你终于还是醒啦!你都不知道,起初咱们见你昏倒,还以为你死了呢!后来见你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一点天人五衰的迹象也没有,方知你是昏迷过去了。”
将臣微觉一愣,道:“我也以为我死啦。”拍拍脑袋,坐了起来,道,“我方才只觉得身体特别难受,脑袋也迷迷糊糊的,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旱魃见将臣情形,心情大好,笑道:“什么刚才,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啦!”说到这里,面上陡然一阵绯红,现出扭捏之色,声音也变得小了,道,“我被恶灵附身,亏得你从我……从我……体内吸走恶灵,方能活得性命。谢谢你啦。我清醒过来,旱魃妹妹将事情详尽说与我听,咱们正急着想怎么救你,便见你在翻来滚去,显得非常难受至极。又过了一会,就听见你大喊了一声,昏睡过去。”忽地想起了什么,急道,“那恶灵还在你体内呢。你试着运一下功,看还有没有事。”
将臣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使真气将自身经脉游走一边,奇道:“已察觉不到恶灵的邪恶之气啦。”当下便将自己昏迷之时,体内竟有三股不同真气相互缠斗之事说了出来。旱魃听罢,左思右想,终不明其理,道:“将臣大哥,我修为浅薄,委实想不通各种缘由。”
正说话间,忽见紧那罗凑了过来,笑道:“将臣哥哥,你终于是醒来啦。哎呀,你都不知,昨天可是吓死我了。我也以为你要死啦。”她本靠着石壁打盹,忽地听到将臣的声音,登时清醒过来。
将臣笑了笑,站起身来,忽浑身一个抽搐,手脚登觉酸软。旱魃好忙伸手扶住。道:“将臣大哥,你怎么啦?”
紧那罗道:“将臣哥哥,你该不会才醒过来,便又要昏倒罢?”伸手按住将臣胸膛,闭目凝神倾听了一会,摇头道,“内息充盈有劲,全不死似受了内伤。”
旱魃本来扶着将臣,忽叫了起来,道:“将臣大哥,你的眼睛怎地好似不同了?”紧那罗细看一下,点头道:“嗯嗯。确比方才更加明亮了些,不过更好看啦!只是看着怪渗人的,这是怎么回事?”
旱魃闻言,再凝目看去,见将臣的眼神果然变得与从前不一样,流光溢彩之中,竟隐约流露出一股嗜血的气息,道:“莫非是被恶灵的邪恶之气侵入魂魄中?这怪异的金色,竟教人打心底害怕!”
将臣奇道:“你们在说什么?莫非我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紧那罗道:“将臣哥哥,你且先躺下,我给你金针度穴。”心中计较已定,也不理会将臣,便请旱魃一起将将臣放在地上,取出金针,一针一个穴位,慢慢扎了进去。
将臣躺在地上,只觉浑身仿佛火烧一样难受,身体里面好似有无数条虫子正在撕咬他的灵魂。他神智未失,心知紧那罗正给他用金针渡穴,身体却一点知觉也没有。
过来一会,将臣只觉头脑昏昏欲睡,眼前陡然天旋地转,便必不省人事。再醒来时,却觉神清气爽,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却不见了紧那罗的身影,只见旱魃怀中抱了一个雪白的东西,坐在墙角,战战兢兢,怔怔望着自己。
将臣奇道:“旱魃姑娘,你怎地坐在那里?紧那罗小妹子却去了哪里?”旱魃闻言,惊呼一声,又向墙角靠了一些,却不说话?”将臣更觉怪异,道:“旱魃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见鬼啦!”
许久,旱魃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虽未见鬼,不过也差不得多少啦。”将臣何等样人,见旱魃的神情,又听她话语,便知她的心思,道:“莫非我方才做了什么匪夷所思之事?”旱魃点了点头,沉吟良久,这才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方才紧那罗给将臣金针度穴,不过一盏茶功夫,将臣又昏了过去。旱魃奇道:“紧那罗妹妹,将臣大哥这是怎么啦?”
紧那罗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将臣却忽地站了起来,正撞在紧那罗身上。紧那罗不及躲避,给撞倒在地上。将臣顺势扑了过去,将她按在地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旱魃、紧那罗二人俱惊得愣了一下,呼道:“将臣大哥,你做什么?”赶忙抓住将臣肩膀,便向后扯。她修为远不如将臣,力气更小,哪里是拉得将臣动。拉扯许久,将臣仍是纹丝不动。
无奈之中,旱魃瞥见将臣与恶灵交手之时,召出的断剑并未收回,正要伸手去拿,却给将臣到手一掌,打在肩上,身子立刻倒飞出去。
当此之时,却见将臣双手不断在身上抓挠,身子歪在地上左右翻滚。紧那罗赶忙爬了起来,怯道:“旱魃姐姐,将臣大哥这是发疯了么?”话声未落,便觉眼前一黑,又被将臣扑倒在地。
将臣将紧那罗按在地上,只觉得一股强大吸力从体内传了出来,涌向紧那罗。随即便觉一种无形态的东西进入自己的体内,周身难受开始减弱。将臣此时全无神智,哪里管得这许多,拼命吸收起来。
紧那罗给将臣按住,见他面目狰狞,心中顿觉惊恐万分,待要呼救,却觉一股吸引之力从将臣身上传了过来,登时六神无主,灵魂之力奔涌而出。
不过片刻功夫,紧那罗的灵魂之力便被吸收殆尽,身子再无力挣扎,只喃喃说了句:“将臣哥哥!”便化作一天长着四条尾巴的银白色狐狸。将臣身子的难受也随之消失,一下子送来双手,倒在地上,再次昏睡过去。
旱魃见将臣躺在地上,许久未动。待过来查看,却又不敢。只隔的远远的,用脚轻踢了他几下,道:“将臣大哥!将臣大哥!”见他全无反应,当下扑到将臣身前,将紧那罗化作的四尾估计抱了起来,奔到墙角处。蹲了下来。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将臣才徐徐转醒,见旱魃畏畏缩缩,躲在墙角。细问之下,方知事情始末,暗忖:“小妹子说她出自狐狸一族,果未骗我。只是她只有地级初阶的修为,怎地却有四条尾巴?”
旱魃道:“将臣大哥,你到底对紧那罗妹妹做了什么,她怎会变成狐狸模样!据我所知,这于妖族而言,可是修为尽失,打回原形。”想到紧那罗或就此灰飞烟灭,心中更觉凄然。将臣愕然愣住,沉思半响,却如何也想不通个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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