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兴忙得一塌糊涂时,闫老三可是很清闲。他经历了挨抢,又经历了赔钱,情绪很低沉,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可是闫老四告诉他矿线窄了,他已经去看了一次,确认矿线要没了,就让矿工们打听卖矿的人家。想到买矿,闫老三就着急。想到一但矿上不出东西了,他就更感到不安。毕竟自己用钱的地方太多,只要没了钱,他将失去很多很多。不仅是情人,也不仅是家庭,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地位,自己在村里的说话权。只要没了这个地位,他的麻烦事就会更多,很多人都会起来收拾他,所以他必须赶紧买到矿。他知道光靠那几个工人打听不行,自己还得想别的办法,于是他在大喇叭里广播:“班子成员来村部开个会!班子成员来村部开个会!”班子成员一会就来了。天太热,外边干活的人少,都呆在家里,所以很快就来了。
大家来齐以后,不知道是什么事,都有点奇怪。闫老三有心眼,他不会让大家看出他的私心。他先想好理由,于是打趣地说:“现在天太热,大伙都没有出去干活,我觉得咱们正好利用这个时间让大伙干点啥。我这个组织委员也没啥文化,大伙帮我出出主意?”村委会其他成员觉得奇怪,刘叔之嘴快,吃惊地问:“这大热天能干啥呀?”你看大家就认真了吧。闫老三大声吵吵:“干啥不行呢,咱们一起合计合计呗!”“合计合计,那能干啥?”大伙边说边开始思考起来。闫老三看到他们认真地思考,心里觉得好笑,但是他必须装作认真的样子,也做出思考状。思考了一会后,还真有人说出几条。有人说:“天热,矿洞里正好凉快,让大家下下矿,也能避暑,也能多填补家用。”闫老三大声说:“好主意!”有人说:“天热,大伙都在家,让大家学点科学知识,找小学的老师每天晚上给大家读一段。”“好主意!明天就开始。”闫老三又大声吵吵起来。其他人也说了几条,闫老三也都表示同意,其实他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大伙说了一会后,都觉得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于是闫老三给每个人发了一颗烟,边抽,边聊起家常来,这时才是闫老三真正想要的环节。
他看到大家都点上了烟,就开始问:“没人听说谁想卖矿?”“卖矿?还真没听说。”妇女主任马上答声。“你们也没听说有人卖矿?”闫老三又问。这时,其他人沉吟一会开始说话。书记说:“村里陈国富家的树场让人家看过,说是有矿,你改明儿看看去吧!不知道他卖不。”闫老三一听,心里就高兴起来,马上说:“你听说他们家的树场有矿?”书记说:“前几天探的,我还看见那个探矿的老贾了。”闫老三一听,更高兴了,赶紧说:“那我得去看看,待会我就去。”
其实闫老三之所以向大家了解情况,是因为他跟娟儿在一起后,下班就去街里,本村的情况知道的少了,所以他通过大家的言谈知道这个信息后,他就坐不住了,中午就去了陈国富家。
陈国富家刚吃完饭,家里人一起看着电视。闫老三进来后,陈国富感到很新奇,因为闫老三根本没登过他们的门,尤其是做了村干部后,更是没有说过话,所以他吃惊地问:“三哥来啦?有事儿吧?”闫老三满脸堆笑地说:“还真是有点事,听说你们树场有矿?”陈国富点着头说:“是,前天让县里人给探的。”闫老三又笑着说:“你们是自己开呀,还是准备卖了呢?”陈国富说:“我们自己也没有开过矿,也不懂行,还是想卖喽!”闫老三一听,赶紧问:“那准备卖多少啊?”陈国富沉吟了一下说:“连矿带树的,还不得几十万啊?”闫老三急忙说:“那就这样,我给你们二十万,就卖给我吧!”人们可能觉得陈国富肯定就答应了吧?二十万也是个不小的数字啊!可是这笔交易就是没有成功。其实,如果是您,肯定也不会答应。
十几年来,陈国富家在山上栽了很多的栗子树,现在是正当年,每年的栗子钱都两万多块,十来年不就是二十万的收入吗?何况底下还是储量很大的矿呢?不卖就是情理之中的了。闫老三之所以就给那么点钱,是因为他知道,陈国富一家都是外行,不懂矿,不可能知道能卖多少钱。可是他不这样想,陈国富家不懂矿,他们懂自己的栗子每年卖多少,所以他们也会算这笔账。闫老三说出这个数后,陈国富就笑着说:“那肯定不行,光栗子钱,十来年就能值二十万,十来年之后栗子树也还活着呢,更不是这个数了。还有地下的矿,冶金局的说,正经不少呢!您要是有心事买,就好好算计算计,给这个数,我们肯定不同意。”闫老三一听,脸立刻就拉拉下来了,很阴沉地说“二十万还少?还想要多少呢?树场这是有矿了,要是没矿,不用说二十万,两万你看有人买不?”陈国富一听他的话,又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心里也不高兴了。他想:“我自己的矿,你爱买不买,说这些啥用呢?”于是他也很带情绪地说:“这不是有矿吗?没矿的时候我们也没说卖呀?再者说了,你觉得合适就买,不合适拉倒,我也没求着你买,说这话干啥呢?”闫老三听陈国富抢白自己,心里更不高兴了,毕竟他是村干部,他觉得人们还是应该怕他的,应该给他一些面子。他没想到陈国富这样抢白他,于是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冷笑了一下说:“那就没商量呗?”陈国富看都没看他一眼说:“肯定没商量!”闫老三一听陈国富带着不屑的语气,心里的狠劲立刻就窜了上来,他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不卖拉倒,以后你这点钱也甭想卖上!”陈国富听到他说的话了,但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嘴角露出鄙视的一瞥,因为他瞧不起闫老三,尤其这些年来闫老三那盛气凌人的劲,他更看不上眼,毕竟他是一个非常本分的山里人。
第二天,陈国富家就来了三个痞子。他们朝炕上一坐,其中的一个歪愣着脑袋就说:“给你们二十万都不把矿卖给人家,你们也不怕有点儿事?”陈国富盯了这个人一眼,冷冷地说:“我自己的矿,卖不卖非得他说了算?他算老几呀?买不起别买,还让你们来吓唬我?告诉他,我陈国富活这大岁数,是长大的,不是吓唬大的!出去!”刚才说话的那个听完后说:“我跟你说啊,我们来是想跟你先交代一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耍横,以后就甭想消停!”说完,他们三个人站起来走了。
第三天,他们又来了,还是说了那几句话,陈国富又把他们轰出去了。第四天他们依然来。后来,每天都来。这件事到底怎么解决了呢?请看下文。
陈国富沉不住气了,他想:“还真嘚找人解决解决,这多闹心啊!闫老三是村干部,村里肯定没人管,那就找乡里吧。”想好后,他骑上摩托就去了乡里。找到管他们这村的乡长,就向他叙述了经过,这个乡长听完后说:“那我找闫老三问问,听听到底怎么回事。”于是他给村里打了个电话,一会的功夫,闫老三就来了。
你再看那闫老三,来到乡长办公室,推开门后,满脸堆笑地跟乡长打着招呼:“刘乡长!真是的,让您费心呢?您多忙啊!”没等乡长说话,他就往沙发上一靠,哪像是来到乡政府,就像是进自己家一样。
闫老三白愣了一眼陈国富,冷笑着说:“受不了啦?这就受不了啦?难受的还在后头呢!”你看这闫老三,猖狂到何等地步!乡长面前,任何怕惧都没有,真不是个简单人物。
当乡长询问此事时,闫老三毫不在乎地说:“给脸不要脸,给到二十万了还嫌少,没鼻子的玩意!就得挨收拾!”乡长赶紧插话:“别骂骂咧咧的,解决问题呢!”只听闫老三说:“您就甭给他费那事儿,我就跟您说,他这种人就那样,得个机会就不知道姓啥了,非的把人攥出尿来。二十万不是嫌少吗?我一分钱也不让他得着,他就啥话也不说了。”陈国富一看闫老三的霸道劲,指着闫老三说:“一分钱卖不着,我也不理会,我也不用你操心!我就跟你说,甭说你给我二十万,四十万也不卖给你!谁还不知道你是什么玩意?”说完,站起来就走。乡长急忙喊:“嘿,回来!回来!这不是刚解决吗?”陈国富头都没回。闫老三也只能讪讪地站起来,点头哈腰地说:“就那玩意!甭理他!”。
闫老三本身就是个急性子,盛不下什么事。又是个很好强的人,他这么被陈国富在乡长面前臭骂了一通,那还放得下?在下午就开始进行报复了。
陈国富在地里除草,干得大汗淋漓时,陈国富的媳妇撵着碎步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国富,人家说,好几个人砍咱们的栗子树呢!快去看看吧!”陈国富一听,提着锄头就向树场奔去。刚到沟口,就见七八个壮汉,拿着砍刀从沟里出来了。他们其中的一个,这几天去陈国富家要挟过他,所以看到陈国富就说:“我们今儿砍累了,明儿还来呢!”陈国富气得大声叫骂,那几个人没理他,坐进车里是扬长而去。
为了阻止这些人,陈国富到各家找人帮忙,他找的这些都是自己的本家,所以很自然的就答应了。没想到,因为他们帮忙,一场恶战就发生了。
第二天,这帮人还真来了。他们刚走下车,陈国富提着镐把,带着几个人就围了上来。只见陈国富用手点着那些人说:“你们要再砍我的树,我今天就凿死你们!”这些人一听,唰的一下拿起自己的砍刀,可见都是不怕死的主。他们向陈国富跟前凑,不停地晃动自己手里的刀。陈国富等人就向后慢慢闪,眼看一场血战就要发生,那真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剑拔弩张之时,一阵喊叫又从村里传来,只见从村里冲出一大群人,叫骂着:找死的玩意!都他妈让你们横着回去!看你们是找死不?看你们是找死不?再看这些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旋风一般冲了过来。再看他们手里拿的,那就更是五花八门:拿菜刀的、拿镰刀的、拿棍棒的、拿粪叉的,一起呐喊着向这里跑。跑在最前面的就是陈国富的媳妇。
拿砍刀的这帮人,一看大事不妙,紧忙向后撤。突然,其中的一个,抓起地上的石头就向村民砸去,村民们也不闲着,边冲,边用石头还击。
此时,空中石头乱飞,不时地就有被砸伤的人嚎叫。小学正在上课的一位教师,看到混战的人们,赶紧拨打了110。警察一会就赶来了。他们把那些拿砍刀的人抓了起来,向县城方向驶去。陈国富等心理踏实了些,坐在地上想要休息。刚坐下,警车就到了,把陈国富连推带踹地塞进了车里,鸣着警笛跑了。
何因何故,到底怎么回事,反而把陈国富抓起来了?不用着急,真相立刻揭晓!
闫老三听说他找的人被抓了,赶紧拨通了乡派出所所长的电话。所长一听是闫老三的人,就在分水岭把那帮人放了,回头就来抓陈国富。被害者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肇事者,扣上了聚众滋事的帽子被拘留。那事情不就复杂了吗?
陈国富的老姨是县里中学的一位教师,知道此事后,他赶紧去找律师咨询。律师帮助分析了情况,指出:“这就是闫老三有人,要是打官司那是不容易。不如这样,请求县政府解决,应该能查出真相,能快点儿把人放出来。”陈国富的老姨又详细地询问具体的做法,这个律师也就很认真地指导了她。陈国富的老姨回到家以后,那是精心准备,书写了这样的条幅:矿霸仗势欺人,警察充当帮凶!她又让陈国富媳妇联系,召集村里以及亲戚们到县里来。那阵势相当浩大,三百多人,一大早就聚集在村口,打着条幅,轰轰烈烈地等着车,正准备向县委出发。
王大兴一听,立刻赶了过来。他来到村口,看到三百多人涌在这里,他就赶紧找到陈国富的媳妇,着急地说:“可不能瞎闹,这么大的事,你们咋儿想的,想怎么办啊?”陈国富的媳妇说:“我们不闹,我们就是想让县里给我们一个公道。让县长评评,警察能这样办事吗?要是这样欺负老百姓,老百姓还能活吗?”
王大兴一听,就赶紧说:“那你们想咋儿办啊?”陈国富的媳妇说:“我们等着县长,跟县长直接去说。”王大兴听完,心里踏实了些,接着说:“那要是这样,你们该去去,可这么多人,弄不好出事。你看这样行不?你挑几个跟你去,我也陪着。其他人在家里等着。如果有L县长肯定管;如果没理,去这么多人反而添乱,你觉得呢?”陈国富的媳妇就说:“你要去感情好,只不过让你受累!”王大兴笑赶紧说:“客气啥,帮不上别的忙,受点累还不行?”
一会功夫,到了县里。县长来了,几个人骚动起来。王大兴赶紧走上台阶,大声说:“大伙不能动!谁都不能动!”几个人就安静下来。王大兴就说:“大伙听我说,县长已经来了,陈国富家的带着几个人跟县长进去,该说事儿说事儿,大家在这里等着,不许乱动。这么多人,可不能闹出事来,听到没有?”“听到了!”大伙说着,开始让出一点儿,让陈国富媳妇过去。
正县长接到了值班人员的报告,急急忙地赶来了。在路上就开始给其他县长打电话。其他县长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几个县长马上聚在一起开会,商量如何处理。一会就拿出了解决的方案,让群众派代表进来讲话。群众代表就是陈国富媳妇,她已经在昨天晚上接受了陈国富老姨的指导,不仅要大家不要闹事,还把事情的详细经过想了好几遍。她来到县长办公室,跟几位县长点头微笑之后,就说:“我们给大家添麻烦了,可是我们都是山里人,也没有别的办法,请求你们这些父母官儿给我们做主,惩治恶霸,把我丈夫放出来。”几句话说的是情真意切,让在场的人都很感动。正县长让她述说事情的经过,陈国富媳妇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正县长听着的时候,脸色就不对了。等到陈国富媳妇说完,正县长非常生气地说:“把方云叫来!”方云,何许人也?他不是别人,乃是公安局的局长。
等着方云的时候,王大兴就插话说:“县长,本来村里人都要来,好几百人呢。我们又觉得人多了爱出乱子,让大伙在村口等着,就让几个代表来了。”县长一听,立刻就说:“这就对了!有理不在人多。就来这几个人,我们不也赶紧解决吗?”王大兴马上说:“是,是这样,你们多费心,我们当老百姓的,就指望你们给我们做主。”其实我们都能听出王大兴的意思,他不是想买好,他是想给县长点压力,让县长们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让县长们主持公道。
方云打着哆嗦来到县长办公室。他刚坐下,正县长就重重地说了一句:“瞧你们做的好事!”方云更害怕了,手不停地打着颤,几乎要虚脱了。其实这个局长知道此事有蹊跷,因为,派出所抓那几个砍树的人时,就已经向他汇报了。过了一会,乡派出所又说抓错人了,反过来又去抓了陈国富。而他这个局长,只听了乡派出所报告的情况,没有做深入调查就让把陈国富拘留了。他看到今天的场面,能不发抖?弄不好要丢乌纱帽的事啊!他能不害怕吗?
为了挽回自己失职带来的后果,方云使尽浑身解数来圆这件事。他向县长们承认:“我们没有做到细致调查就拘留了陈国富,是办案的疏忽。我们要调查清楚,对这些人严惩。立刻组织人员去调查,查出真相,如果情况属实,立即还陈国富清白,肯定马上释放!”
陈国富的媳妇也不是善茬,她听方云说完后,立刻就说:“各位县长都在这里呢,我很想说,假如闫老三找黑社会的人你们不管,那我们以后也这样做!他不是找人砍我们的树吗?我们找人杀他的人。他的儿子和闺女住在哪儿,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已经调查好了,只要陈国富有啥闪失,闫老三家也得不着好!”县长和方云一听,都赶紧解劝:“哪能这样,我们肯定立刻调查,肯定不会冤枉好人的。你就别动这念头啦,啥都这样还行?不都成罪犯了吗?”陈国富媳妇也就缓和了一些。
事情很快解决了,方云回到公安局,就把乡派出所的所长训了一通,因为他知道肯定有猫腻,所以他直接就说:“把材料写上来,赶紧把人放喽!以后都注意点!”派出所所长急忙答应着去办此事了。
陈国富被放出来了,家人是相当高兴,可是他们也做得非常夸张。陈国富坐的车刚到分水岭,陈国富的家人们就开始燃放鞭炮,几百人列队迎接。那阵势可不仅仅是高兴,更是对闫老三的示威,明明白白地告诉闫老三:我们不怕你!我们也有办法!
闫老三呢?是个城府很浅的人,他一下子就被激怒了。翻出陈国富的手机号就打了过来。大声吵吵:“陈国富,你个怂相!别觉得你出来了,就不知道姓啥啦?还敲锣打鼓放鞭炮,你给我小心着,我肯定饶不了你!”陈国富还没说话,陈国富的媳妇抢过手机就喊:“闫老三,我们更不怕你,就你那两下子,给别人使去吧!有姑奶奶我在,你甭想欺负我们!”啪的一下,手机就关了,大伙都开心地笑起来。
到了村部跟前,王大兴说:“车停一下,我下去了。”陈国富的媳妇说:“大兴,你别下去,受半天累了,喝两盅!我已经让人把饭准备好了。”王大兴赶紧说:“可不用,我还上班呢!”其他人一听,都吵吵:“上啥班啊?一起喝两盅!今儿高兴,你不喝还行?一块去了!一块去了!”人们说笑着,司机也就没有给王大兴停车,王大兴也只能去喝酒了。
酒场之上,大家叙说着今天的痛快事,那是神采飞扬,豪气冲天,仿佛梁山好汉大摆庆功宴。当然,很多人敬王大兴。他们说:“大兴,敬你,你是好人,啥事儿都为我们大家着想,闫老三要你这样,咱村早就好了。你好好干,多给我们做主,让闫老三那样的没地儿使能耐!”王大兴就笑着说:“我也没做啥,没啥大能耐,让大家受委屈了。没事,以后咱们一起努力,一起把咱们村发展好!”“对!对!咱们大伙一起努力!”群众高兴地吵吵,喊声震天,激情澎湃。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会的功夫就过量了。人们开始彼此取笑,扯着大舌头吵吵。东倒西歪地彼此搀扶,那真是酣畅淋漓,痛快之至。
王大兴也没少喝,毕竟他不是一个酒量很大的人。被人送到了家里,一会就拉起了呼噜,下午也就没去上班。
闫老三到了村部之后,看看王大兴还没来,就问会计:“王大兴没来呢?”会计就说:“前晌听说陈国富家的要去县里,他就赶过去了。我觉得是不是还没回来呢?”闫老三一听,心里立刻恨恨的。心想:“就是一个克星,不就是想跟我过不去吗?到时候看我咋儿收拾你!”
您看出来谁是恶人了吧?闫老三那么狠毒地对待陈国富,反而认为陈国富该收拾,陈国富不下地狱,他还誓不罢休了。可是痛恨之余,他又想收拾王大兴,真是不可理喻的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