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刚开完会,大伙说笑一通后就离开了。临走时,会计和王大兴都邀请闫老三到家里去吃午饭,因为他们知道娟儿这些时间去北京进修了,闫老三自己肯定不做饭。
闫老三以吃的晚不饿为借口没有去。当大家走后,他斜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想着一些事,眼前浮现出师生们痛苦的表情,他并不自责,反而快乐地笑了,可是多么的恶毒了。
他又向沙发里面躺了躺,刚躺稳,脑海中就开始想别的事情了。他突然想到借赌博弄钱的事,心里又是一阵兴奋。
他觉得自己太了不起,太聪明,太有心机。可是想着想着,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白子的音容笑貌,他使劲儿眨了眨眼睛,眼前依然,白子的一切更清晰了。
他这么大岁数,此时和娟儿姘着,其实没必要再找别的女人。可是,他这种人就是不闲着。
娟儿去北京学习,刚去了十来天,闫老三心里就开始琢磨白子。他想:“杜春确实很俊,那真是俊,可她是特殊的人,就像长在山崖边的红丹丹,真是鲜亮,真是娇艳,可也真圣洁,她只能让人仰视,来不得半点侵扰,更不用说是亵渎了。她那种人,自己不配拥有。自从有那事之后,就那眼神,真让人受不了。那都不是恨,那是蔑视。那眼神儿,跟针似的,扎得你生疼不说,还想把你扎死。扎死了还要用脚碾上几下,把你碾成碎末,这样好像也不解恨。那家伙,一点儿都不来掩饰的,我还真是怕她;娟儿呢,人家跟我,为了啥呀?还不是为了钱。人家一个闺女家,刚二十来岁跟我这样一个胡子拉碴的人。嗨!就不管她为了啥,为了啥我也值分。自己呢,又没地儿去,给娟儿买个房子我自己也有个窝儿。至于什么爱不爱的,甭想那么多。可是,这个白子?这个白子?她不光是俊,那家伙,真撩人啊!不上前凑和凑和真是白搭!”想到此,他开始兴奋起来,立刻琢磨办法。
他首先想到了小会,和他一起押宝套钱的那个人。而白子就是常和小会一起出来押宝的那个,又是小会的妯娌,关系还正经不错呢。
想到这里,闫老三掏出手机跟小会联系。小会看到是闫老三的号,心里就开始高兴,因为她知道,闫老三找她,一般都是好事,所以她满脸堆笑地说:“表姐夫,吃过啦?”闫老三也笑着说:“吃过啦!你呢?”小会马上说:
“也吃啦。忙啥呢?”闫老三回道:“没忙啥,有啥忙的呀?我问你,这些天玩吗?”小会立刻说:“玩,不玩干啥去呢!”闫老三赶紧压低了嗓音问:“那我问你,白子也去吗?”小会感到奇怪地说:“去,每天都跟我一起去呀?”闫老三马上就说:“我想跟你说点事呢。”小会更奇怪了,问:“啥事啊?”闫老三用更低的声音说;
“我想让你把白子给我撮和撮和呢!”小会吃惊地说:“那行啊?张超子包她两三年了,要是张超子知道了,不惹麻烦呀?”闫老三听完,毫不在乎地说:“嗨,那有啥怕的?谁有能耐谁使呗!”小会迟疑了一下说:“只要你不怕,我给你们撮合,就是不知道白子怕不怕!”闫老三马上高兴地说
“你不用管那么多,只要你把白子给我带过来,给我创造机会,你就有功劳,到时候亏不着你!”小会马上说:“这我知道,表姐夫啥时候亏过我呀?那你想啥时候见她?”闫老三又压低了声音说:“就今儿晚上,还是那个请你们吃雪糕的小卖部吧!”小会听完,也压低了声音说:“行,我把她带过去,到时候你看着办吧!”闫老三马上高兴地说:“好,我到时候过去,就这么定啦!那挂啦!”事情说妥了,彼此挂了手机。
放下手机,闫老三开始照镜子,用手不住地拢着头发。他端详着自己,想把自己装扮得年轻一些。
小会呢,她却有点着急,她要琢磨,怎么把白子和闫老三引到一起,怎么才能做得天衣无缝。
小会也是个聪明人,想了一会儿,办法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