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荷知道徐缱溪夜里被打之事后,心里竟升腾起丝丝内疚和不忍,她也没想到因为一本小小的书,姑父会往死里打表哥。
听到下人们在议论老爷如何狠历,公子如何可怜时,金荷便去到徐缱溪的房间看望了他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姑父他……”
“打也打了,什么都不必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看也,表妹还是尽量少来我这儿吧。”
徐缱溪趴在床上,还没听完金荷的话,便开口打断了。
“那…你好生养着吧,我过完今天就会回去的。”
“不住段时间?”
“不了,免得徒生是非。”
说完,金荷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徐缱溪那被缠的臃肿的屁—股,上边儿还血迹斑斑。
之后,她便抹着眼泪出屋了。
招才端着盆水从外头走了进去,恰好瞧见了金荷。
“公子,金荷姑娘刚刚在哭诶。”
“嗯,是吗!”
徐缱溪只偏头看了招才一眼,便又垂下眸子。
见公子似乎无心聊天,招才就没大往下说了,只是喃喃几句,说老爷下手太重了,不就是本破书嘛。
……
那本书是艳书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徐贺良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他在给徐缱溪实行家法的时候,无一不在警告着徐缱溪不准藏书,就连以后看书都不可以。
家里毕竟都是些目不识丁的仆人,就连许银娣也是不识几个大字的,徐贺良自然谁也不告诉,只将此事藏在心里,待找个时机再同徐缱溪说说其中利害关系,然后将书焚掉。
只是,徐贺良万万没想到,今儿个一大清早的,小屏那丫头便来找他了,并告诉他,公子那本书是她买的。一时间,徐贺良又气又恼。因为,早知道事情是这样,就不该让徐缱溪白白挨那几十板子,说起来他倒是后悔极了。
指着小屏,徐贺良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原本是叫她想个法子经常陪陪徐缱溪,让徐缱溪开开情窦以避免成天和那些个男人们厮混在一起。这下倒好,竟帮衬着徐缱溪买起书来了,还是艳书……
想到这儿,徐贺良恨不能一巴掌扇过去。手扬到一半,最终还是忍住,毕竟那张脸还不能给打坏了。
“以后,不准背着我给公子买书!他的事情我没让你实时汇报于我,但你得让他把心思放在除读书以外的事情上!”
徐贺良坐在床榻上,厉声吩咐道。
小屏原本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今年刚满十六,亲生母亲刚一过世,酒鬼父亲便将她卖给徐家当了丫环,拿她换了不少的银两,好在徐贺良对她不薄,且还格外关照,这几天但凡碰见她,都会嘘寒问暖一番。
但是刚刚,她却着实吓坏了。闷闷低着头,她恨不能将脑袋低到尘埃里去。
十六岁的她,自是在家里受父亲责备,却也有母亲护着,这下进了徐宅,却被一个大老爷厉声训斥,三下两下的禁不住,眼泪水顺着眼眶便哗哗往外流,连带着身子也不住的颤抖着,那樱桃小嘴,也像是快要被她咬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