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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只因爱慕你容颜

情天之证道人间 李三羊 5729 2022-08-16 02:33

  

  摸鱼儿站在高山,而他的前方是老人。

他的额头有皱纹。

嘴角带着微笑,他说:“你看,我对这里太过熟悉了。远方不定高矮,山色也曾几度翻新,哈哈。”

他的衣袖轻扬,好似手中抓住一把清风。

似乎紧张,更多从容。老人说:“这味道也是我闻过的。”

风响起声音,是衣袖沙沙作响吧。

摸鱼儿几番动容,他看着老人,心想;他一定是热爱生活。

他想把老人额角皱纹抚平,但那怎么能够呢?

况且老人大约也不会同意,岁月匆匆,一切尽成过往,老来不问是非,大约皱纹成堆。

老人说:“看着你,我想起年轻时候。”

摸鱼儿相与老人解闷:“那您当年风采想必超然绝伦。”

“哈哈。”老人轻笑。

他说:“孩子,如同云烟抓不住,岁月抓不住,这生命中得不到的东西,你知道有几何多吗?”

摸鱼儿自然不是这样想:“我才也有,貌也全,这世间抓不住的可还不多呢。”

“哈哈,哈哈……”老人近乎抚掌大笑。

他道:“与你聊天,可真让我快乐。”

老人道:“孩子,你的天赋是我见过最好的。满院的菊花,何其多,而你偏偏就拿到了花开最盛一朵,那是满院菊花之魂啊。”

摸鱼儿神色变的黯然,他道:“正是这样才害了您啊。”

老人道:“我的生命早该结束,我与花草又有什么区别呢?”

摸鱼儿不以为然道:“我知道,您守护一方,尽职尽责,视众生个个在己之上,唯独自己无怨无求,即使是低入尘埃。”

老人道:“可是我曾经快乐。风虽然无色,目似乎不可看见,可毕竟轻拂人面,或者是凉,或者温暖。我不曾辜负于它。既然不曾辜负过风,那何况山水,何况近处浮现你眼前人家。”

摸鱼儿道:“不可辜负,那想必需要很多勇气。”

老人一生之念,想不到摸鱼儿以这样少年天资竟也体会的到。

胸中无有澎湃,他需要的并不是高山流水理解,而是在他之后,又有人以这样道义斥乎天涯。

微笑。

微笑,对庭前,身后的一支花。

有风,在他发前袍下。

剑竟然斜指天空。

摸鱼儿看的眼睛都不敢眨。

老人对剑的理解是什么,他的道在哪里?

剑飞扬,身飞扬。老人深吸一气之后,脚还未曾落下。

摸鱼儿分明感受不到丝毫元力的波动,单单凭借身体内气的力量也能达到此种境界吗?

他似乎原本就属于空中。

衣袖飘飞,如白云般轻忽无痕。淡然月光轻洒在他的身。

昂扬,不止是剑,还有他的眼,他的神。

夜色撩人,我有剑一把,轻轻问:天为何是天,人究竟何人?

月光聚集在他的剑尖,随剑而动,随身动,意动。

散发光亮,那是元力之光吗?

可老人还并未散发元力啊。他是借的元力吗?

从自然。

元力竟然可以外来,化为本身,老人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摸鱼儿不知道,只因他无法评判,只因他距离这样境界似乎还有无限远。

风停,那是剑停。

月光停留空中,无故,无凭。

下一刻爆发,极致,耀如白昼,又温柔。

哪里有剑意,分明是月光,哪里有月光,那分明就是剑意。

老人,狂笑,对风。

剑在手。

流星。

剑何处?

山崖下。

丢。

老人回头,他笑,似乎普通,绝不普通。

分明是笑,笑。

难以言喻,无法形容,但这真的是笑。

这笑深植在摸鱼儿一生之中,平常,到人生最后一刻他才得以拥有。

又说:“无剑,一身轻松。”

摸鱼儿万分冲动,下一刻他似乎也要把手中的剑这般随意抛掉。

但,到底,他做不到。

老人说:“走吧,回到你原本的地方去,拿好手中的剑,我们都是剑,剑都是我们。”

摸鱼儿马上问道:“您将归于何处?”

老人道:“休问,休问。”

翻身之后,老人已是不见踪影,徒留话语,摸鱼儿耳前回响。

剑动,摸鱼儿随身上前,老人的离去与他有关,他当然要去看。

身后,默默的,他不想惊动老人,这样的一个人,如师如父。

前方灯火通明。

老人灯下,欢笑不绝,桌前流连。

他在喝酒,和每一个曾经他所守护过得人喝酒,不提送别。

他们那样快乐。

敬仰,摸鱼儿躲在暗处里,他只能够在这里。

眼前是黑,正是代表他的心情。摸鱼儿不知道怎样劝慰自己,事实上他不配得到劝慰,他怎能够安然离开呢?老人没有怪他,但他所为做之后,又于心何忍呢?

剑依然在手,他的拥有,未曾守护眼前一切,却伤了敬爱的人。

剑何用,身何用?

老人先前教导摸鱼儿月光剑意,也不止是为有助他的修为,更重要,是要他心中剑意大起之后,能够心有所凭借,消磨掉几日晦暗情绪。只是他也未曾想到,用坚其意,到底还是冲破不了摸鱼儿心中情绪。

此刻,摸鱼儿虽不是走火入魔,却比之更甚。

老人高估了摸鱼儿,或者说是低估了他。

守望,摸鱼儿怎舍得离开。

有剑来到,破空的声音,却未曾看到剑在哪里。

他的剑想必很是锋利。

他的眼睛此刻通红,额上有汗,眉目不似从前。

是辛畅,摸鱼儿感到了辛畅的气息。

但依然是来不及了。

若是平常,摸鱼儿或许有机会,在辛畅剑下从容,但今日,恰恰不行。

摸鱼儿心中悲痛,或许欢喜。

想不到,他竟要先老人一步了。

或许,这是命运?

我的一生,可还有什么挂牵吗?哪里可惜?似乎没有。

一个并无牵挂的人啊。

他可以跟谁说再见呢?是她吗?

哈哈,她算一个,儿时的玩伴,只是我们太久不见了。

还有一个,师祖,鲁卿散人,摸鱼儿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悲乎,我想像风一样,风轻拂大地,不带痕迹。

万万不要惹得有人伤心才好。

似乎还有一个人,我总是放心不下,是高好逑吧?

哈哈。

剑光骤然爆发,光辉,几乎可比日月。

摸鱼儿的剑以万万想象不到的方式抵住了辛畅手中君颜。

摸鱼儿,他到底还是最后一刻回过了头,举起手中剑。

鲜血口中喷涌,摸鱼儿并非是毫无代价的。

只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为什么,高好逑总是要站在阴影里,仰望楼上光明。

莫非,他心中也有所迫不得已吗?

高好逑的笑少了很多?他为何不笑?有何苦衷?

高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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