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我应该高兴的,不是么?”白厢笑着笑着,泪水便落了下来,“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习惯了那种提心吊胆,习惯了那种期待……现在你突然告sù我,你不用在担心了,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我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好疼,疼的想把它挖出来,疼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已经习惯了默默地等待,每天的期盼,我该拿什么来摆脱这种习惯……我该如何做才能让自己不再爱你……水寒,”不是寒哥哥,不是太子,不是殿下,而是水寒,白厢放肆了,可是就让她放肆一次吧,再不放肆,就晚了,“你曾经问依然为什么看不到你的心意,可是你为什么始终看不见我的心意?”
“你明知道依然爱的不是你……为什么还要接受一个心不在你这儿的人……为什么我的心里全是你,你全看不到……”抱着水寒的身子,白厢止不住地颤抖着,哭腔让她的话显得不清楚,却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水寒的心上。
“为什么?我一直都在等你,一直在你身后啊……只要你一回头就可以看到……只要回一次头……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小气,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我……”
白厢的反问,水寒不知该说什么,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怀中的人儿,看着她心痛,他亦不忍,可是他始终相信这只是同情,不是爱。
人,最喜欢自欺欺人,也最擅长自欺欺人……
“一次,哪怕就一次……可是为什么你一次都看不到我……”
月光从云中露出,洒下淡淡的光辉,为这对拥抱在一起的人儿添了一种别样的美。
暗处的杜依然冷眼看着这一幕,勾了勾嘴角,水寒,看来我在你身边太久了,久到你连什么是习惯,什么是爱都分不清了……
白厢在水寒怀里哭了半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自己的眼睛又红又肿,不得已她聚水凝冰覆在自己的眼睛上。
婚礼被安排在三天之后,一踏出房门,只见宫女侍卫们忙忙碌碌四处张贴喜字,挂红灯笼、红绸缎,这些本是喜庆的颜色,如今却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刺刀,刺痛了她的眼睛,不知是昨晚的缘故,还是这些大红色,眼睛一阵酸楚,眼泪就这样再次不争气地流下。
“心很疼吧?”不知何时杜依然已来到白厢身后,她看着那些大红色的物体没有一丝感觉,似乎她只是个旁观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她像是在问白厢,却又像是在问自己,走了几步,伸手扯下一条红绸缎,讽刺地笑了笑,“好漂亮的颜色啊……像是一颗火红的心,结婚不该是开开心心的吗?不开心的话那结婚有什么意思呢?”
她笑着,那笑很诡异,用力一拧,手中的红绸缎便化为片片碎片随风飘下,好不美丽,“这样会不会更好看?”
白厢看着这样的杜依然不禁感到有些害怕,她走上前去问道:“你没事吧?”
杜依然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那乌云密布的天空目光渐渐转冷,普修多,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修罗四国、七星国、魔界还是三足鼎立,鬼国和花语国也不至于对立,爹爹也不会逼迫我嫁给水寒,普修多,我杜依然在此立誓,定当与你势不两立!
杜依然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白厢更加害怕了,她不知道杜依然究竟在恨谁,但是无论是谁,这样的她让人感到恐惧。
接着洛菁和祁赋轩走了过来,洛菁笑嘻嘻地道:“公主,恭喜你了。”
谁知她这一声恭喜没有得到任何笑意,却换来一记白眼,杜依然漠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一句话。
“公主怎么了?”洛菁不解地看向祁赋轩,祁赋轩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唯有白厢是越来越担心了,杜依然与原来的她完全不一样了,她真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