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然扶起自己的爹爹,他的身后,是刚刚到来的水寒。
“你说的,是真的吗?”水寒很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很平静,可还是难掩声音中的颤抖,他在害怕,怕刚刚听到是自己的幻觉。
眼见杜依然点点头,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花阎谷忙道:“你们好好谈谈,我去跟其他人说,马上安排回花姜城……”说完便一脸欣喜地举步离开了。
尴尬,在杜依然和水寒之间环绕着。
沉默,是两个人相处的方式。
最后杜依然打破了僵局,“如果你不同意……”
“不!我当然同意!”水寒急切地反驳道,“只是,你是认真的吗?”
“重要吗?”杜依然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样,脸庞平静的像是一潭湖水,波澜不兴,“我希望你可以想清楚,我并不爱你……”伤害,是必不可少的,与其日后难过,不如现在就和他摊牌。
“我知道,”水寒低下头,“一开始我就明白……”
“我先走了。”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明知那个人不爱你,还要和她成亲,水寒,是你傻,还是你太执着?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捉弄人,相爱的两个人偏偏是敌人,不爱的人又傻傻的不放弃。
与水寒擦肩而过,杜依然还是停下了脚步,再一次劝道,“你最好也想清楚是不是要答应……”说完便真的离开了。
就在杜依然继续向前走时,看到白厢远远地站在前方,白厢,她居然忘了还有一个白厢,可是还能改变什么吗?事实是不能,既然不能,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得装作没看见,漠然地从白厢身边擦身而过。
又是一个被老天作弄的人,他们这四人追逐中,到底谁受得伤害最大,谁最幸福,只怕已经分不清了。
也许有人说白厢最可怜,因为她一直都是在爱人,却没有被爱,可是要知道,有时候被爱也是一种负担,一种无法言语的负担,在别人眼里可能觉得被爱很幸福,可是其中的苦涩,只怕只有当事人才明白,那份无法回应的爱最为沉重。
“鬼王和爹爹,我以为你会选择鬼王。”路过白厢身边时,杜依然听到一句很轻很轻的话,轻到不注意听很容易会认为那句话只是一种错觉。
杜依然知道那不是错觉,她勾了勾嘴角,“那么容易就让人猜到的结局还有什么意思?有意外才会让人有期待,不是吗?”
白厢没有接下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此时的杜依然看似嘴角含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杜依然也没有再继续和白厢说下去,径自离开。
白厢来到水寒面前,苦笑道:“恭喜你……”
欣喜的感觉还没有结束,白厢的话无疑是一盆凉水将他从头浇到脚,虽然一开始他便没有给她任何希望,可是那是一份爱呀,一份他无法回应也无法无视的爱呀。
水寒神色复杂地看向白厢,那个神情有愧疚,有歉意,也有一种淡淡的情丝,只是那两个人都不知晓,也许不知从何时起,白厢已经住进了水寒的心里,只是当事人并不知道。
“不要感到抱歉,”白厢笑了笑,虽然那个笑容不怎么好看,“从一开始我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只是来得太快,快得让我难以接受……”
“也许,不是它来得快,只是我一直希望它可以迟些……”
水寒没有说话,白厢也没有给他机会,“以前我一直在数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多久,我还有几天可以将你挽回,我明白,只要依然和你之间的那层纸不捅破,我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待在你身边。”
说到这儿,白厢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提心吊胆的日子已经过的太久了,反而忘jì了安逸,每天我都在担心你会和依然摊牌,每天到了晚上,我都会松了口气,真好,你没有说,真好,我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