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见白泽答允,顿觉十分欢喜,道:“我自小居于王宫之中,又身患怪疾,别人总是敬而远之,你愿与我做朋友,可是因我公主的身份?”白泽摇头道:“白泽十分钦佩公主的为人,说话行事颇有气度,非寻常王孙贵族可比,自是真心与公主结交。笔、趣、阁xs.062m.com”
旱魃笑道:“你言过其实啦。不过我很喜欢听。白泽,那你说我将臣大哥如何?”她虽已近桃李之年,却仍是小孩儿心态,但凡有什么好的玩意儿,总喜欢人前炫耀。在她心中,早已把将臣当成最亲近之人,再容不下别人,只觉得这世上再无一人可比得。此番与白泽结交,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白泽沉吟道:“我与将臣兄相识时日甚短,所知者少。不过他年纪轻轻,却已臻圣级修为,前途不可限量。”旱魃略显失望,道:“仅此而已?”白泽点了点头,心中却想:“将臣其人,英雄豪迈,气势逼人,将来成就定然非凡。公主与他结交,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二人正说话,便见四人迎面而来。这四人是三男一女,男的中一人面如冠玉,气度甚是不凡,另外两人冷峻肃然,似是那人的护卫。那女子白纱遮面,却不知是何身份。
白泽心中一凛,暗忖:“这四人气宇不凡,尤其那英俊男子更不怒自威。他们身着罗兰国服饰,难道竟是罗兰国贵族王亲?现今罗兰国正于我辛夷国边境处屯结重兵,他们于此时来辛夷国,只怕别有所图。”见路旁有间小店,即道:“小姐,咱们便在此喝口水,歇息一阵,再上路罢。”
旱魃愣了一下,正要说话,见白泽连向自己打眼色,当下不再多问,点了点头,与白泽下马进了小店,寻思:“白泽一直称我公主,怎地忽然改了称呼?而且现在为时尚早,午牌未到,怎地便要吃饭?”
白泽挑了靠窗的桌子做下,传音道:“公主,见到那四人没有?”目光斜睨,正是迎面而来的四人方向。旱魃奇道:“自然看到啦。”心念一转,道,“莫非有什么不对?”白泽道:“这四人那英俊男子的修为,我竟无法感知,想来至少是玄级。另外三人皆是天级修为。”
旱魃登觉骇然,不禁多看了几眼,见他们服饰怪异,不是辛夷国人,即明白泽之意,道:“你以为他们要对咱们不利?”白泽道:“他们身着罗兰国服饰,十分雍容华贵,显非寻常人物。此时咱们罗兰国正与咱们辛夷国于边疆对峙,战事一触即发。他们这时来咱们辛夷国,却是为何?”见四人走近,便不再说话,只向旱魃打了眼色,二人低头饮茶。
那四人来到小店门口之时,白泽忽觉浑身颇不自在,转头看去,便见两道锐利的目光,竟直勾勾盯住自己。这目光的主人,便是那英俊男子。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白泽顿觉心中凛然:“这人的目光好不锋利。平静之中隐约锋芒毕露,高高再上如俯瞰众生,这般眼神,我只在陛下身上见过。”与旱魃传音道,“这人好可怕。公主,待会咱们出去,你骑我的快马往东面走,去乌戈国找将臣兄。我往西面走,回辛夷国。”
旱魃先是一愣,见白泽竟放自己去乌戈国,登觉十分欢喜,奇道:“你要我去乌戈国,这与你的来意背道相驰,却是为何?”
白泽暗忖:“这四人此时来我辛夷国,只怕来者不善。莫非竟是公主微服出宫的消息泄漏,他们为公主而来?此地虽已是辛夷国地界,可调当地驻军护驾,只是这几人皆是高手,动起手来,哪里容得我调兵遣将。为今之计,只有我去引开他们,才能使得公主安然离去。此地远国都而近乌戈,公主可去乌戈国找将臣,有他相护,公主自必无恙。只是公主为人,极重情谊。倘使我直言告知,她必不肯离去。”
旱魃见白泽不语,略一沉吟,即明其理,道:“你是说那几人要对我不利?”白泽道:“我只是如此猜测,并无真凭实据。只是公主的安危,干系重大,岂能有丝毫损伤,还是慎重些好。”
白泽正与旱魃说话之际,那四人已走了进来,在靠近门口的桌上坐了下来。白泽见四人目光不时扫向自己,暗道:“不好!”传音道:“公主,快些离开此地。”
旱魃摇头道:“要走一起走。”白泽急道:“辛夷国可以没有我白泽,却不能没有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速速离去。”旱魃道:“辛夷国多的便是公主,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可是朋友,我却只有一个。”
白泽心中更急:“士为知己者死。公主如此待我,我便为他而已,又有何怨?”忽地抓住旱魃的胳膊,伸手按在他腰间,道:“小姐出了此间,便去找将臣。”手上使力,将旱魃从窗外抛出。待旱魃出了小店,转过身,走到四人面前,拱手道:“敢问四位朋友,可是自罗兰国而来?”
却说旱魃被白泽从窗外抛出,双脚方才落地,便要再回小店,心念急转:“我修为不及白泽,去了也是白绕,反倒是他的累赘。他们的目的在我,只须我不给他们抓住,他们便不会为难白泽。我现今便去找将臣大哥,邀了帮手来救白泽。”心中计较已定,跳上马背,便向东疾驰。
旱魃心系白泽安危,这一路茶饭不吃,只催马加鞭,日夜兼程赶路。至第三日时,终于到了龙门客栈,却不见将臣在此,心中暗自纳闷:“我分明与将臣大哥有约,在龙门客栈相会,怎地他却未在此?”又想起那日离开之时,将臣面色惨然,不禁担忧起来:“莫非那日将臣大哥与白泽他们一战,竟受了十分沉重的内伤,以致无法赴约?”
正在她心思急转之际,一个店伙上千行礼道:“姑娘可是旱魃姑娘?”旱魃点了点头,奇道:“我便是旱魃,小哥可是有事?”店伙自口袋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旱魃,道:“这是一位名叫将臣的侠士,命小的专程在此相候,说见到姑娘,便将此信交给姑娘。”
旱魃听是将臣令他传信,当即将信打开,瞧了一遍,寻思:“将臣大哥有事要去神兵山庄,要我在此等候。可白泽现今生死未卜,我又怎么放心在此空候?倒不如我前去寻他,也省的我一人干着急。”赏了店伙一些钱银,又将战马安置在龙门客栈,骑了将臣留在龙门客栈的红马,便向西行。
旱魃骑了红马,不过一日间,便来到落凤坡。她把将臣的模样描成画像,四处向人打听,才知将臣已投北面而去。她寻思:“我到底晚了一步,将臣大哥已去了爪洼国啦。”当下不再逗留,骑了红马又往北面急奔。
行了不到百里,红马忽地四蹄失足,翻到在地,兀自动弹不得。亏得旱魃身手敏捷,双手在马背上一按,凭空跃了起来。便在这时,四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拦在马前,各自手掌持有一根僵绳,一头握在掌中,另外一头正缚在红马的四蹄之上。
旱魃见来者不善,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在此设伏,意欲何为?”那四名黑衣人并不理会,各自拔出一柄长剑,便向旱魃冲了过来。旱魃见四人来势汹汹,不敢怠慢,强打精神,大喝一声,便与他们交上手。
这五人交手,旱魃被四人围攻,登时处了下风。旱魃寻思:“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我一人之力,怕不是他们对手。现今之势,只得借助地形与之缠斗。”临敌之际,左右观望,见数丈之外,有一颗大树。当下连攻数招,将四人逼退几步,转身便朝大树跑了过去。
不过呼吸之间,旱魃已来到大树之下,两步一蹬,已跃至树上。动作之快,当真令人叹为观止。旱魃于树上站定,急道:“且住,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你们为何为难我?”那四人更不答话,只一个劲的跳向树上。
旱魃居高林下,以一敌四,犹不落下风。四人见久斗不胜,无可奈何之际,竟使一人以长剑劈砍树干。只一盏茶功夫,树干已摇摇欲坠。旱魃心中大急,从树上跳了下来,暗忖:“这几人不知是何来路,竟于半路偷袭于我,而且招招都下了死手,瞧模样竟似欲置我于死地。看来今日之战,不得不使用出‘钢拳’了。”
旱魃虽贵为辛夷国公主,却自幼喜好拳脚功夫,更兼天分极高,习武不过十余载,便成一流高手,只是始终不能凝聚真气,是以并无武者修为。她于武学造诣极高,远非寻常武者可比得,甚至自创拳法。她此刻所使的拳法,便是其自创的钢拳。
只见她出拳速度倒不甚快,而且攻击之处也很是广泛,并不十分精准,但正因如此,才造就了她钢拳的厉害!她的钢拳本就是集众家之长,融汇而成,出拳之时更加注重力量,但凡被钢拳击中者,必然皮开肉绽,骨骼碎裂。
旱魃此时一套钢拳畅快淋漓的使将出来,逼的四人手忙脚乱。旱魃打得兴起,喝道:“你们这群属辈,且看我的厉害。”话声未落,便听一连串惊叫,却是四人纷纷中招,翻滚在地。
原来旱魃久斗不胜,竟发起蛮来。她这钢拳,走的是刚猛路子,注重下三路的攻击。这下三路的攻击,主要体现在腿法,攻击力度强劲,伤害范围广,其侧踢腿尤为厉害。旱魃自树上跃下,落在四人身后,趁着四人转身之际,连使四个侧踢腿,正落在四人身上。四人措不及防,被踢了个正着,纷纷倒退数步,方才站稳身形,。
旱魃见四人败退,纵身再上,又是几记连续踢腿,踹在四人胸膛。肩膀之上。四人不及反应,皆摔倒在地上。旱魃见四人败退,心下甚喜,正要趁胜追击,忽闻一股异香传来,全身力量顿失,旋即眼前一黑,昏睡过去。待醒来之时,便已置身牢笼之中。
旱魃详说前事,奇道:“将臣大哥,你可知道那异香是何物?”未等将臣说话,紧那罗已道:“旱魃姐姐,那是用曼陀罗花制成的迷香。想是那四人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趁着你疏忽大意之际,偷偷放了迷香啦!”
旱魃叹道:“原来这便是迷香。我从前常有听闻,不想今日头一回见,却是自己先着了道儿。”忽地惊呼一声,道,“将臣大哥,咱们快些去救白泽。他为了救我,独自应付对手。现今已过了数日,却不知情形如何?”
将臣道:“白泽兄智勇双全,想来自保有余。此番咱们被困于此,还是先将这鬼姑神了结,以防她再害人。”旱魃道:“鬼姑神是什么人?”将臣道:“鬼姑神便是此间主人。道路之上伏击你的,想来正是鬼姑神的手下。这鬼姑神我倒曾有耳闻,只是不知她实深浅。”
紧那罗道:“将臣哥哥,你方才说晓得这鬼姑神的来历,她却是何人?”将臣摇头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这鬼姑神原名鬼母,乃是乌戈国的小虞山的散修武者。据说她虎龙足,蟒眉蛟目,形状奇伟古怪。”
紧那罗轻呼一声,道:“将臣哥哥,你说这鬼姑神原名‘鬼母’,并未有错?”将臣点头道:“是啊!江湖传闻便是这般说法,具体是怎样,我却并不知晓。”紧那罗道:“那你们可曾听说‘鬼母泥潭’?”将臣、旱魃二人愣了一下,皆摇了摇头。
将臣道:“小妹子,莫非你晓得这鬼姑神的来历?”紧那罗点了点头,道:“我若未猜错,这小虞山的鬼姑神乃是一个分身,并非其本尊。”将臣与旱魃对视一眼,俱觉骇然,道:“小妹子,若依你所言,这鬼姑神竟是神级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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