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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东行路,袅袅余音

妖玥珠 真祖 5416 2022-08-15 20:44

  

  后卿笑道:“如此姐姐便依了小妹子。笔&趣&阁xs.062m.com小妹子此番去神兵山庄,路途遥远,只有你一人上路?”紧那罗摇头道:“我原以为只有我一个,谁知道在路上又遇见阿狸。想是她在家中闲的发慌,偷偷跑了出来。”

后卿道:“阿狸?”紧那罗道:“阿狸是我的玩伴,从小便陪着我。”当下将如何与阿狸相遇,又如何分别之事都说了出来,道,“阿狸走了,便由将臣哥哥陪我去神兵山庄。姐姐,你不是要去迷雾鬼林吗?待我取了山河剑,咱们再迷雾鬼林相会可好?”

后卿寻思:“听她所言,那阿狸竟是玄级高手。若是有他们相助,得到十二月花该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那阿修罗又是何人?看来此次迷雾鬼林之行,续当小心谨慎才是。”道:“如此甚好。我在迷雾鬼林等你们。相信以将臣大哥的阅历,以及修为,这一路必能化险为夷。”

这四人,于百里香酒楼之上,观赏花灯,间或高谈阔论,畅谈南北。将臣乃是游侠出身,所知奇闻异事甚多,不时说将出来,引得紧那罗连连发笑。后卿却是当今六大派中玄冰宫的少主,见识所闻皆胜过将臣三人,此番一一道来,直令将臣、紧那罗二人瞠目结舌。

到了二更时分,车马散尽,花灯会方才谢幕。将臣与后卿修为甚高,倒是无甚,紧那罗却觉十分疲倦。当下四人便在此地各自开了房间,住宿一晚。待次日,用过早饭。后卿二人便与将臣二人告别,绕道古丘国,往迷雾鬼林而去。

紧那罗别过后卿,心中十分不舍,道:“将臣哥哥,咱们快些赶到神兵山庄,取了山河剑,便去迷雾鬼林与后卿姐姐相会。”

将臣道:“小妹子,前日听你说,令尊除了要你取回山河剑,还有一件事,便是带回十二月花。你昨日怎么竟要拱手于人?”紧那罗尴尬一笑,道:“其实我也是一时冲动,可话已出口,总是不能反悔。再说罢,我也不晓得那十二月花到底有什么作用。将臣哥哥,你知道么?”将臣摇头道:“认识你之前,我便是听也未曾听说,”

将臣恐紧那罗体质孱弱,不能远行,在市集的马贩手中买了两匹马,相携而行。将臣骑惯汗血马,此番再骑劣马,颇觉不惯,心想:“也不知我那汗血马现今如何?”转念又想,“少宫主于龙门客栈遇袭之后,绕道古丘国而来,再与落凤坡与我们相遇,其间隔了不少时日。该是在我与旱魃姑娘相遇之前,怎地我在龙门客栈从未听说此事?”

紧那罗走了一阵,见将臣不言语,道:“将臣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将臣笑道:“我在想该咱们走哪条路近些。”紧那罗嘟囔道:“当面撒谎。看你一脸沉浸的模样,定是在想那位旱魃姑娘。”

又过了一会,紧那罗见将臣只顾催马前行,不来与自己说话,撇嘴道:“哼,榆木脑袋一个,似你这般不开窍,哪有姑娘愿意嫁给你?”策马来到将臣身旁,道:“将臣哥哥,你闷不闷,我唱曲儿给你听,好不好?”

将臣从前游侠之时,也曾去过乐坊,虽不喜其中纸醉金迷,却甚爱听歌妓唱曲,只道这是市井小民的技艺,不想紧那罗为世家子弟竟也会唱曲,当下点头应允。

紧那罗见他爱听,心中欢喜,迎着轻风,唱了起来:“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远知何处。”一曲甫毕,余音袅袅,犹然未绝。

良久,将臣方才回过神来,心想:“这小妹子,怎地声音如此动听?便是名闻天下的那些伶伦乐官,怕也是远远不及。”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紧那罗得他夸赞,登时欢欣鼓舞,笑道:“将臣哥哥,你是说我唱的好听吗?”

将臣点头道:“好听倒是好听,只是……”紧那罗奇道:“只是什么?”将臣道:“小妹子,你唱的这曲是什么意思,我怎地听不懂?”

紧那罗笑道:“这一首曲,乃是我凫丽山的一个……一个词人所作。讲的是古今成大事者,须经历的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其实她虽聪明伶俐,然入世不深,哪里懂得词中深意,乃是从前在家之时,其父涂山氏之主给她讲解过,此时照本宣科罢了。

将臣道:“小妹子,你说的我还是不懂。你将臣哥哥念的书少,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语。”紧那罗斜睨了他一眼,道:“将臣哥哥,你是不是当我傻丫头,很好骗么?”将臣奇道:“此话怎讲?”紧那罗道:“你昨日与后卿姐姐对对子,后卿姐姐还夸你有文才哩。此番你竟与我说你没念过书,分明便是逗着我玩呢。”

将臣道:“我跟随师傅之时,却曾学过字,只是那是顽皮,不爱读书,又一心向武。学了几年,师傅见我无心于此,也就没有再教啦。”

紧那罗见他言辞坚定,知他并未撒谎,柔声道:“将臣哥哥,是我错怪你啦。我向你赔不是。这首曲儿共分三段,我方才唱的是第一段,后面还有两段,你听不听?”将臣连道:“妙极,妙极。”

紧那罗轻咳一声,唱道:“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臣又一曲听罢,直如身置云雾,浑不知在何处。

许久,紧那罗道:“将臣哥哥,你爱听曲儿,等此间事了,我时时唱与你听,好不好?”将臣点头道:“小妹子,你索性便将第三段全唱与我听了罢。”

紧那罗应了一声,又唱:“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歌声虽轻柔婉转,却隐有几分惆怅之意。

歌声甫歇,将臣不禁一声长叹,道:“小妹子,你唱的这是什么曲儿?怎的与别人唱的不同,我听得倒觉得心里难受?”

紧那罗奇道:“什么叫与别人唱的不同,除了我,还有谁唱过曲儿给你听?”心想:“难道那位旱魃姑娘也爱唱曲?也唱过曲给将臣哥哥听?”将臣道:“我听别人唱过曲儿,不过倒并非特意唱给我听,那是在乐坊之中……”

话未说完,紧那罗已气呼呼地道:“好啊。将臣哥哥,我只道你是个正人君子,却原来你也与那些臭男人一般,也去那种烟花之地。那里的姑娘是不是个个美貌绝伦、千娇百媚,让人流连忘返?你快说,你到底与多少姑娘结过露水情缘?”

她贵为狐族公主,自幼成长于青丘,那里是妖族世界,更属须弥界,可说与世隔绝,按说不该知晓乐坊为何物。只是她从小爱听稀奇古怪之事,许多行走凡间的妖族子弟为讨她欢心,总会将凡间经历详细告之。是以她于民间之事也略有耳闻,知道那些乐坊娼馆乃是淫!秽之地。

将臣面上微红,摇头道:“小妹子,你却是误会我了。我只与朋友去过乐坊听曲儿,你说的那些事,我从未做过,何来露水情缘一说?”紧那罗噘着嘴,哼道:“当面撒谎。鬼才信你哩。你们男人,一个两个,个个都不是好东西,见着漂亮女人便昏了眼睛,最爱出去瞎搞胡闹。”

将臣一时无言以对,暗叹:“这小妹子,怎地这么多歪理邪说?”他却不知,妖狐善媚,常迷惑世人,是以在他们看来,男人总是喜新厌旧。

两人走了一阵,紧那罗见将臣沉默不语,寻思:“紧那罗啊紧那罗,你又不是将臣哥哥的老婆,他爱去寻花问柳便去寻花问柳,与你又有何干?你怎能这般说将臣哥哥?”又想:“将臣哥哥是谦谦君子,定不会去做这等庸俗之事。”见将臣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下不忍,道,“将臣哥哥,你莫不是生我的气了?我逗着你玩哩。你是什么人,别人不晓得,难道我还不知?我自然信你不会去做那些窃玉偷香之事。”

将臣摇头道:“我怎会生小妹子你的气。我只是在想,这作曲之人,道行着实了得。只凭他说的这三重境界,天下已是鲜有人及。”

紧那罗哪里懂得这些修行之理,只知将臣并未生自己的气,心中十分高兴,道:“将臣哥哥,你没生我气,那太好啦。”又觉口中干涩,道。“将臣哥哥,你带了水没有?我方才唱曲,喉咙唱得干了,想喝水啦!”

将臣摇头道:“我倒是忘了带水。”见前边道路旁有两间茅舍,门前围着一个院子,院里有一片菜地,想是有人居住,道,“前面有户人家,咱们去讨口谁喝。”紧那罗当即拍手称好。

二人催马上前,转眼间便到屋前。将臣下了马,拍门叫道:“屋里有人么?咱们兄妹赶路至此,天热口渴,想讨碗水喝。”等了一阵,未见有人应声,将臣又拍门叫了一回。紧那罗道:“将臣哥哥,还是罢了。想来此间主人是出门了,咱们继续赶路。”

正说话见,忽听咯吱一声,门扉打开,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道:“老妇人年岁大了,眼耳不甚灵光。不知客人何时敲门?”将臣道:“我妹子嘴巴干了,想讨碗水喝。”老妇道:“客人请进来做。”

将臣二人跟在后面,走了进来。紧那罗见屋里齐整干净,心中甚是喜欢,到:“将臣哥哥,咱们今晚上在这里歇息一晚可好?”将臣见天色渐晚,这一路尽是荒野之地,不知何时才有人烟,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人家是否方便。”

紧那罗道:“那将臣哥哥你平常赶路之时,到这种地方,都是睡的哪里?”将臣道:“我一般都是睡树上,或者大块岩石之上。”

紧那罗吐了吐舌头,道:“我才不要似你那般,学着鸟儿,在大树上安身呢。谁晓得半夜里会不会飞来几只怪鸟把我叼了去。”转头对老妇道,“老婆婆,我和我哥哥自古丘国而来,要去爪洼国。咱们赶路走得急,错过了客栈。敢问您前方多远有歇脚的地方?”

老妇摇头道:“这方圆数百里都没几户人家,更别说客栈啦。”紧那罗奇道:“却是为何?老妇道:“咱们这虽属乌戈国,却近辛夷国。两国常年打仗,战火迁延,咱老百姓生活疾苦。这里的年轻人都搬到国内去了,只剩咱们年纪大的,走不动了,更没几年活头了,只想着落叶归根,生在哪里,便死在哪里,也用不着挪腾地方啦。”

紧那罗道:“将臣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打仗?打仗是不是要死好多人?”将臣摇了摇头,叹道:“天下诸国争霸,各国君王都忙着争地建功,哪里理会百姓疾苦。”

紧那罗取出一片金叶子,递给老夫,道:“老婆婆,咱们兄妹走地累了,今儿晚上想在您家里借宿一宿。您放心,咱们明天早上便走。”老妇不接金叶子,道:“借宿倒是无妨,却不用什么钱银。只是咱们这只有一间房,房里也只有一张床,老妇人还有老伴在家,咱们四个人也不好睡啊。姑娘若是不嫌弃,便与老妇人睡房里。你哥哥便与我老伴在堂上,用旧门板另行搭一张床,将就一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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