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那罗喜道:“多谢老婆婆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至于我哥哥,他更不介意啦。您不晓得,他还曾在树顶露宿呢。”老妇愣了一下,到:“树顶上怎么能睡觉?小姑娘,你莫骗我老妇人。”
紧那罗笑道:“老婆婆,我这哥哥本领可大着哩。”又想老妇人非江湖中人,说了也是白饶,道,“老婆婆,你说家里还有老爷爷,他人去了哪里,我怎地未见?”老妇人道:“他前日在山上布了陷进,今日过去取啦。你们兄妹也是赶巧,一会儿少不得有野鸡、野兔这些,若时运济得,还有野猪哩!”紧那罗拍手道:“妙极啦!我最爱吃野兔啦。”
将臣见老妇虽是老态龙钟,双目却是炯炯有神,心念一转,使神念探查,暗觉奇怪:“这老妇人看似曲背弓腰,精神却十分矍铄,不像寻常百姓。我以神念探查,却是全无修为,莫非是我多心了?”
老妇与紧那罗说了一会话,便教将臣搭手,从屋外搬了块旧门板,在堂上搭了张床。紧那罗恐将臣睡不惯,又从屋外寻了些稻草,铺在门板上,再才垫上被褥。
待他们搭好床,老妇的丈夫也提了几只野鸡回来。老妇又将紧那罗二人的事说了一遍。当晚二人与老妇夫妇共进晚餐。紧那罗虽未吃到野兔,但想荒野之地,能有野鸡下饭,也属难得。
饭后各自回房,紧那罗与老妇同塌而卧。紧那罗睡到半夜,却被一场恶梦惊醒,翻来覆去,再难以入睡。直至听到鸡鸣狗吠之声,朦胧之间,但觉身旁有人起身,以为是老妇深宵起床出恭,却并未在意。
过了一会,仍不见老妇归来。忽听有脚步声自外墙想起,渐行渐远。正疑惑难解,又听咚咚两声极轻的敲门声。紧那罗心中一惊,道:“是谁?”便听将臣细声道:“小妹子醒来没有?我是将臣,可让我进来说话?”
紧那罗愣了一下,登时面上发红,寻思:“将臣哥哥此时进来作甚?莫非……莫非……”念头一转,又决不妥,道,“将臣哥哥,你有何事,在门外说话便可。”
将臣道:“小妹子,那老婆婆是否出了屋外,许久未归?”紧那罗点头道:“嗯。老人家年岁大了,想来身体并不甚好,深宵如厕耗时长些,也在情理之中。”
将臣道:“事情怕并非如此。与我同睡的老者,少时之前,也走出了屋子。我以神念探查,他二人竟皆是天级修为。白天之时,我已用神念探查过,他二人都是全无修为。想来是服了‘散气丹’之类的药石,借以规避神念,是以探查不到。”
紧那罗闻言,心中顿觉骇然,开门走了出去,见将臣此时兀自站在正门后面,正倾耳细听,道:“将臣哥哥,你在听什么?”将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传音道:“嘘!门外有人,不算老妇夫妻二人,还有两人。”紧那罗站在将臣身后,轻声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将臣摇了摇头,却听屋外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情形怎样?”又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在屋内睡着呢!那男的怕有些修为,日间他们来到之时,我特意迟些时候开门,见他动作轻健,便知是个练家子。那女的虽长相怪异了些,以我观之,却是处子之身,必定甚合主人的胃口。”这声音却是白天招呼将臣二人的老妇。
那嘶哑之声又道:“咱们是先下手为强,还是用迷香将他们迷倒了,再去捉他们?”老妇道:“咱们四个得主人传授,皆是天级修为,难道还怕他一人么?直接进去将他们捉住了,再一齐献给主人。”嘶哑之声道:“话虽如此说。但我想总是不妥。那男的尚且不知道是什么修为,倘使贸然行事,咱们不是对手,无了主人的事,可怎生是好?”
将臣将门缝轻轻拨开一条细缝,侧目看去,果见有老少四人,相对站立于院门处。那老妇夫妻背对着屋子,正面站着一个瘦高个、一个虬髯汉子两人。
老妇道:“你忒也多心啦。咱们四个都是天级初阶的修为,便是天级高阶的高手,一时之间,也未必胜得咱们。再说罢,天下那有那许多高手。”
虬髯汉子摇头道:“我在洞中之时,听主人曾说,她修炼时,释放神念感知,竟不时察觉有强者路过此地。”其声嘶哑,正是之前说话的那人。老者点头附和道:“我前日去小虞山拜见主人回归之时,主人也有交代,教我近期行事小心些,说今日有许多高手来到乌戈。”
老妇此时方才信服,道:“莫不是武林城出了什么乱子?竟引得这许多高手来此。”瘦高个道:“管他武林城不武林城,咱们只须做好主人交待的事便可,其他一切与咱们俱不相干。”
四人商议了一会,俱恐将臣修为身高,合四人之力不是对手,当下计议使迷香将二人迷晕。将臣听到此处,寻思:“我已是圣级修为,自不惧他小小迷香,只是小妹子修为太低,却是无奈。”与紧那罗传音道,“小妹子,你身上可有去除迷药的灵丹妙药?”
紧那罗一愣,笑道:“区区迷药,又何须药石?”她乃是狐族出身,须知狐族善使迷术,其中不乏以药理相协者。耳目渲染之下,她也懂得不少。区区迷药,于她而言,自不在话下,
紧那罗略一沉吟,便明其理,道:“将臣哥哥,你是圣级修为,别说擒拿他们,便是将之击杀,也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区区迷药更加奈你不何。你莫非是想假意被擒,待他们将你送到那个什么‘主人’那里,在杀他个出其不意,将这些大坏蛋一网打尽。”
将臣点头道:“小妹子甚是机灵。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咱们要杀那坏人,便要去他们所在。咱们对他们一无所知,更不知他们之中是否还有高手,只恐届时会有性命之危。小妹子,你怕不怕?”
紧那罗摇头道:“我才不怕哩。再说不是还有将臣哥哥你么?有你在,自会护我周全。”将臣暗赞:“这小丫头好大的胆量。待到那时,倘使当真不是敌手,便带着小妹子离开。只须没有神级高手,我凭借绝学,自保当是无虞。”
二人计较已定,便各自回房。果过不多时,边听一阵细微的脚步之声,又听一下细微的咯吱声响,却是四人进了屋内。将臣凭着神念感知,知四人正站在自己睡的旧门板之前。
瘦高个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俯身凑在将臣面前,将纸包打开,轻哈一口气。纸包中飞起一些白色粉末,被将臣呼吸之时,吸了进去。这白色粉末正是迷香,以曼陀罗花煎煮,再风干后,磨成洗粉而成,属最劣质,也是最易制作的迷香。
四人又回转进房间,依法而行,教紧那罗也吸了一些。过了一会,那老妇才叫道:“小伙子,小伙子,你小妹子叫你呢。”将臣为被迷香所迷,知这是老妇人的试探,当下并不做声。老妇人见将臣不答,又进房中,对着紧那罗道:“小妹子,小妹子,你哥哥叫你呢。”
紧那罗因与将臣早有商议,当下也充耳不闻,心中暗自好笑:“就你们这些曼陀罗花粉,也敢称作迷香,当真贻笑大方。”
四人见将臣二人默不作声,只道他们为迷香迷住,拿出两只粗布袋子,将二人套住。瘦高个与虬髯汉子各自扛着一人,便出了门来,道:“咱们回洞府啦。你们专心在此守候。带将他二人献给主人,自少不了你们的功绩。”老妇二人连声称是。
将臣、紧那罗二人被装在布袋之中,无法辨认方向,只知虬髯汉子二人走了一阵平路,又时高时低,走了大概有两百余里。瘦高个道:“前面便到洞府啦。也不晓得主人闭关出来没有。”
虬髯汉子道:“咱们先将这二人囚在地牢中,待拜见主人再做理会。我听说主人可是从须弥世界而来,也不知是真是假。”瘦高个慨然道:“似主人这等人物,手段通天,咱凡人世界能出得了么?”
二人边说便走,速度并不放缓。将臣只觉越走越高,知是在上山,心想:“他们口中的‘主人’,竟与须弥界颇有渊源,却不知我是不是对手。唉,现今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啦。倘使实在不敌,便立时先救了小妹子,再徐谋脱身之计。切不可因我之事而害了小妹子。”
正思量间,便觉身子忽地飞了起来,接着一顿,未走出几步,又是一飞一顿。将臣方才明白,却是那二人背着自己,正在跳跃,舒了一口气,心想:“这山上地势颇为险要,如此跳跃激进,倘使遇着某处滑溜,咱们四个岂不是都要葬身于此。与紧那罗妹子相处的越久,便越觉她不同凡人,如此艰险的道路,她竟充耳不闻,好似无事人一般,全不似初入江湖的小姑娘。”他却哪里知道,紧那罗久居深林,这等地势,于她而言,哪里算得一回事。
虬髯汉子二人过了几处险地,便不再跳跃,只是平稳行走。将臣忽觉一阵清凉,阵阵冷风透过布袋,传了进来,暗道:“莫不是到啦!”
果不多时,忽觉地势陡低,再听哐当一声铁器之声,未等将臣细想,便觉身子一霎时轻飘飘如置云雾,接着便是浑身一阵剧痛,又听哐当的铁器声响,虬髯汉子道:“你们便在地牢中好好呆着,待主人需要之时,便将你们送去给主人饱餐一顿。”
将臣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又以神念探查,周围果是无人。当下使内劲将布袋撕裂,又将套着紧那罗的布袋打开,把她抱了出来,道:“小妹子,你有没有事?”紧那罗摇头道:“身子倒是无事,只是有点憋得慌。”
将臣笑道:“任谁困在布袋中这许久,都会憋得难受啦。你现今深吸几口气,便会好些。”环顾四周,见三面皆是石壁,一面是铁壁铁门,道,“小妹子,咱们被人关起来啦。”
紧那罗道:“却不知他们所说的主人,是何人物。将臣哥哥,你说他们会怎么处置咱们?”心中却想:“若是能一辈子与你关在此地,也算得偿所愿了。”将臣道:“小妹子,你方才未曾听那虬髯汉子说道:‘待主人需要之时,便将你们送去给主人饱餐一顿。’他们是要拿你当下酒菜吃掉哩。”
紧那罗暗想:“倘使我只是一只寻常狐狸,也难逃被吃的命,总之不是你吃便是我吃,又有什么分别?”笑道:“将臣哥哥,你可吓不到我。天下吃人的是多着哩!你难道忘了后倾姐姐所说的僵尸之事么?”
将臣道:“现今天下分崩,诸国争霸,群雄并立,有谁管得百姓死活?”紧那罗柔声道:“将臣哥哥,这天下人的事自有天下人去想,你别想太多啦。将臣哥哥,等此间事了,你与我回青丘好不好?”将臣摇了摇头,便听一阵脚步声传来,道:“有人来啦!”
脚步声渐行渐近,只几个呼吸间,便来到铁门之前,正是捉将臣二人来到此地的两人中的瘦高个。瘦高个见到将臣二人,愣了一下,道:“怎地这么快便行啦!难道是药量不对?”
将臣故作惊慌,道:“你是什么人?将我们擒到此地,意欲何为?”瘦高个却是不答,道:“都快死啦,还这么多话。我来问你,你哪里人?”将臣道:“古丘国人。”瘦高个道:“可是武者?”将臣点头道:“那老婆婆去了哪里?”
瘦高个道:“自己的性命都快没啦,还去理会别人。你的修为到了什么级别?”将臣道:“我可是人级高阶的修为。若不是你们使卑鄙手段,万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与你说,我师父乃是圣级高手,已经跨越天人之隔。你们敢伤我分毫,我师傅必会为我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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