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召出的吸血蝙蝠顷刻之间,便被将臣斩杀,暗忖:“这小子,剑法竟如此厉害!”又将尸气释放,召出许多吸血蝙蝠。笔《趣》阁xs.062m.com
将臣见眼前黑乎乎一片,不断有吸血蝙蝠扑将过来,心中一凛:“这老鬼,好不狡猾,只一味的召唤吸血蝙蝠,却不与我交手。为今之计,只得使出绝学啦。”一道乳白色光芒自体内奔涌而出,挡在身前,汇聚而成一道无形屏障。又将腾空画影剑空掷,施了一个剑诀,登时幻化成无数飞剑,穿过屏障,向老鬼飞去。
数息之间,老鬼召唤出来的吸血蝙蝠便尽数被斩杀。将臣收回真气,待屏幕消失,竟不见了老鬼的身影,又急忙奔到洞口,以神念探查,仍不可查得,叹息一声,道:“旱魃姑娘,出来罢!”旱魃来到洞口,左顾右盼,为见老鬼与大狼的身影,道:“将臣哥哥,是不是给老鬼逃走啦!”将臣点了点头,道:“我一时大意,全未想到这是老鬼的以进为退之策。”
旱魃跺了跺脚,道:“这老鬼,逃得倒是甚快。将臣大哥,咱们现今何去何从?”将臣指了指东面,道:“咱们且先到落凤坡买两匹马,再去迷雾鬼林,待寻到十二月花与神珠,治了你的奇症,救了紧那罗妹子,再作打算。”
旱魃道:“那鬼母之事,又作何打算?”将臣道:“依小妹子所言,鬼母的修为怕远在我之上,便是咱们两人联手,也不是对手。还是先办正事要紧。”旱魃点头称是,道:“如此甚好。”
当下二人离了小虞山,便往龙门客栈而去。小虞山离龙门客栈不过千余里路,将臣、旱魃二人心急赶路,不过数日之间,便已到达。
旱魃再回龙门客栈,恍如隔世,叹道:“将臣大哥,可还记得咱们初遇之时?”将臣念及旱魃骗马之事,不禁莞尔,道:“却不知我的汗血马现今如何?”
旱魃当先来到马厩,见将臣的汗血马神采奕奕,又见马槽中有余粮未尽,喜道:“将臣大哥,你来看你的马儿,小二哥可不曾有半分亏待哩。”将臣见状,也甚是欢喜。那红马见到将臣,登时扬足嘶叫,颇是活跃。
二人进到客栈,店小二过来招呼,立时便认了出来,道:“原来是将门撞烂的两位客人,里边请坐。”旱魃闻言,面上微红,道:“小二哥,前番实非有意,你合计一下,一起打烂了多杀东西,我全赔钱给你。”店小二喜道:“如此多谢姑娘啦。”当下引二人来到窗台便的桌上坐下,道,“此处视野通透,二位就坐在此处如何?”又给他们上了几样酒菜,这才退下。
将臣笑道:“这小二哥倒挺是机灵。”旱魃给将臣斟了一碗酒,道:“将臣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去迷雾鬼林?”将臣道:“咱们对迷雾鬼林一无所知,就此前去,怕是林深不知处。不如找小二哥打听打听情形,再给咱们请个向导。”当下又将店小二叫了过来,便问迷雾鬼林之事。
店小二闻言,面色陡变,道:“客观,那迷雾鬼林可是去不得哩。那里有恶狼出没,还有吃人的怪物,去了可就再回来不得。”旱魃道:“小二哥,你莫在此危言耸听。”
店小二急道:“小的说的可都是实话,不敢有半句谎言。咱们龙门客栈位处边关之地,少有农耕之人,多是山中狩猎的猎户。这十里八乡的猎户,原来都爱去迷雾鬼林,只因林中多猛兽奇禽。运气好的,打到野鹿野兔,拿到市面上,能卖个好价钱。时运不济的,也能捉些野猪野鸡,填饱肚子不成问题。也不知自何时开始,这林中来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只穷凶极恶的大狼。”
将臣心中一凛,寻思:“他说的莫非是老鬼?只是时间却是不对,依老鬼所言,他们来迷雾鬼林已有数十载,这小二哥才多大年纪,又怎会如今才知老鬼之事。”他却不知,店小二说的正是老鬼。只因迷雾鬼林奇大,而猎户捕兽之时,又畏惧林中深处有猛兽出没,故只在外围行动。老鬼在迷雾鬼林中探寻十二月花,由里而外,近几年才来到迷雾鬼林边缘之地。
旱魃道:“小二哥,你可知那怪物的姓名?”店小二奇道:“怪物便是怪物,又怎会有名字?姑娘如此问,想来那怪物是有名字的,只是我却无从得知。我只知自打这怪物来了迷雾鬼林,便再没猎户敢去进去打猎啦。”
将臣道:“却是为何?”店小二道:“我方才不是说了么?那怪物吃人里。但凡遇见怪物的,都不见踪迹,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瞧见了回来说,都是给怪物吃掉啦。自此便再也没猎户敢进迷雾鬼林打猎。”
将臣又问了几句,见店小二无以言表,也不提寻向导之事,给他赏了几两散碎银钱,命他退下,道:“旱魃姑娘,咱们今晚便在此歇息,养足精神,明日进迷雾鬼林。”
未等旱魃答应,便听一人说道:“叨扰两位,在下有一事请教,不知可否见赐?”将臣二人一愣,转头看去,见一个模样普通、身形短小的汉子,站在走廊之中,拱手为礼。
将臣回礼道:“兄台请说。”那汉子道:“敢问兄台可是自古丘国而来?”将臣道:“确是从古丘国而来,不知……”心念一转,道,“阁下可是玄机先生?”汉子一愣,暗忖:“我观他样貌,庞眉白发,高额细眼,凹鼻阔唇,极似我此番要寻找之人,便上前相询。他怎地却早知我的姓名?”
这汉子正是后卿在龙门客栈之时,所结交的奇人,名为玄机。玄机也不是寻常人,自幼天资聪慧过人,由其父启蒙识字。相传其七行俱下,过目而不往,乡间父老皆谓之“神童”。
十岁而入府学。同学子弟阅府学经书,只知捧书诵读,不解其意。玄机却大不相同,不仅默读两遍便能背诵如流,而且还能以文义而发微阐幽,言前人所未言。先生见此大为惊讶,只道他曾读过,便又试了其他几段文字,玄机俱能过目而识其要。先生十分佩服,暗中称道:“真奇才也!”
至十七岁时,赴国都会考,得头名高中。时缝乌戈、古丘二国之战,在家闲居三年。至第四年,才被乌戈国授县丞职。任职期间,玄机勤于职守,执法严明,颇有政绩。任官五年,因其为人正直,体恤民情,不避强权,惩违法乱纪之徒,深受百姓爱戴。
后因不满国家腐败昏聩,一怒之下辞官还里。隐居半年,其兄以军中缺谋士为由,上报朝廷,征召其军中任职。任期未及一年,其兄为僵尸所害,痛心疾首之下,弃官归野,远走江湖,寻异人学艺。
玄机游荡江湖数载,因其根骨已定,资质下乘,始终不得拜入师门。心灰意冷之时,偶遇一异人,对其言道:“僵尸之祸,乃是天地定数。只逞匹夫之勇,如何是僵尸敌手?我愿以奇术授你,可夺天地之造化。以此术而逆天改命,当可使僵尸覆灭。”玄机闻言,遂拜其为师。
玄机学艺数载,乃有小成。其师又道:“现今天下将乱,诸国争霸,正是你大展抱负之时。你有一位师叔,乃是师祖游历天下之时,收的关门弟子。其人气度恢弘,是天下枭雄。你下山之后,可先去寻他。”当下俱说将臣样貌,使玄机下山。
玄机只知将臣模样,不知其姓名,下山之后,以占卜之法,得知将臣将来东方,便投东面而来。他来之时,正是将臣与旱魃相遇的次日。
玄机虽未遇将臣,却因饮酒畅谈之际,见后卿英气勃发,非寻常人物,便与之结交。二人笑谈之中,后卿请玄机占卜,竟算出后卿活不过期颐之年,当日更有大敌将至。他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得避席而出。待过了一日,玄机又回龙门客栈相候将臣。
如此半月有余,终于见到一个白发金瞳之人来到店中。玄机登觉欣喜若狂,上前相询,岂不料才问了一句,便给将臣道出姓名,心中吃惊更甚,道:“兄台怎知我的姓名?”
将臣当下便将后卿于百里香酒楼所言之事,一一说了,寻思:“我怎地不知师傅于我之前,还收了其他弟子。倘使我果真是他师叔,只须他说出师傅尊号,便足见其所言不虚。”便道:“我听后卿姑娘所言,你所寻之人长相与我十分相似,乃是你是师叔,却不知你师傅何人,师祖更是何人?”
玄机道:“兄台果是豪爽之人。只是家师尊号,我做弟子的,未得师尊授意,岂可随便宣之。”旱魃道:“你不说出你师傅的名字,又怎知将臣大哥是不是你师叔?”将臣摇头道:“他便是说了,我也是不知。我虽师傅学艺,却不知有其他师兄。”
玄机喜道:“依兄台所言,确与我师叔有几分相似。我师叔乃是师祖游玩三千世界之时,所收的关门弟子。因我师尊学艺早成,自立门户甚久矣,是以我师叔并不知还有一位师兄。我出谷之时,师尊曾有交待,只须说出师祖尊号,师叔便可信我。”
将臣心想:“他说他师祖‘游玩三千世界’,那得是何等的修为?我随师傅学艺,却未见师傅展露修为,只怕并不如何了得。”道:“请教令师祖尊号为何?”玄机道:“我祖师爷号幻世庄主!”将臣一愣,愕然道:“果是我师傅的名讳。”心中却觉惊涛骇浪:“我只道师傅是山野异人,未见如何了得。此番听玄机话中之意,竟是一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玄机喜道:“师叔修的可是《降魔锻造篇》功法?”将臣点头道:“正是。现今已至第三阶之境。”当下将《降魔锻造篇》的真气释放,一股极其浑厚的纯阳真气顿时弥漫开来。
待将臣将真气收回,玄机登时拜倒,道:“师叔,师侄玄机拜见。不知师叔尊号,可否相告?”将臣也觉甚是欢喜,心想:“我只道师傅嫌我修为不够,不愿将我引入师门,却原来别有他故。”连将其扶至席间坐下,笑道:“我叫将臣。你虽是我师侄,年纪却比我大,咱们也别客套,只平辈论交便可。今日你我师侄相见,当不醉不归。”命店小二打了十斤白酒。
玄机心头一震,寻思:“难怪师尊如此盛赞师叔,今日一见,果不同寻常。”道:“师叔有令,师侄遵命便是。”吩咐店小二,将碗筷移了过来。
旱魃道:“玄机先生,你方才不肯说出你师傅的名字,现今师叔也认啦。咱们这里都不是外人,这回可以说出来了罢?”玄机入席之时,将臣便已引荐旱魃给他认识,知她是辛夷国公主,又见她看将臣之时,眉目留情,暗忖:“这位辛夷国公主,他日只怕便是师叔的妻子。”摇头道:“还请姑娘勿怪。家师有令,玄机不敢有违。”
旱魃噘嘴道:“你这是什么师门,怎地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将臣甚觉奇怪,道:“玄机,你师尊既是我师兄,怎地我也不能说?”心念一转,又想:“他称我师兄为‘师尊’!当今之世,只神级高手收徒,方以‘尊’为号。难道我这素未蒙面的师兄,竟是一位神级高手?”
玄机道:“师叔还请见谅。我出谷之时,师尊曾言道,他日你们师兄弟相会之时,便知一切因果。”又向旱魃道,“不过,我师门的名号却说之无妨。”
将臣暗忖:“我这师兄,行事怎地如此奇特?”道:“咱们师门叫什么名字?”玄机道:“我师门号‘天机阁’。不过,却不是师叔你的门派!这天机阁乃是我师尊所创,门下弟子甚少,屈指可数,不过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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